等祝贺的人群散去,郑泽澍不顾旁人的眼光,拉起朱佳彤的手,把人带回办公室。
他抬脚踹上门,像是丢东西一样把朱佳彤的手丢开,有些恼怒地说:“你本事不小啊。”
朱佳彤看出了郑泽澍脸上的不高兴,也听出了他话中的讥讽。但她想不明白,她升职加薪,他为什么会不高兴。
“我本事没你大,这些是我应得的。”她移开目光,看向办公桌后边的文件柜。
透过玻璃,能看见里边码放整齐的文件。
她跟着江声的那段时间,经过她手底下的文件,数都数不过来。最忙的时候,也找不到外援,只能咬着牙自己做完。
“我怎么不知道,你跟江声的关系会这么好?”
“没多好,”朱佳彤瞧着他,反问:“我前久写案子写到凌晨,这叫关系好?”
激动过后,她仔细想过,江声也不过是顺手卖个人情给她。
江声要走了,空出来的位置,与其便宜了其他人,倒不如顺水推舟,把之前的承诺搬出来,推她一把。
对这事,朱佳彤会怀有感激之心,但不会长存。
郑泽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本来朱佳彤升职是值得高兴的事,但他心里边就是隐隐地有股不爽的劲。
“这些都不重要,总之你现在当上主管了。”
朱佳彤被他几番讥讽,脾气也上来了,接了他的话,说:“是啊,跟你平起平坐了。”
-
江声的东西很多,来来回回搬了三趟,她只有第一趟的时候抱了一箱轻便的东西,后边两趟,是其他人下来替她搬。
一个办公室的人瞧见了,纷纷投去羡慕的眼神,小声交谈着,说关系户就是不一般,待遇比老员工都要高级。
余畅打开微信,找到雪纳瑞的头像,编辑了消息发送过去。
第一条:“大忙人,怎么不下来帮你姐搬东西?”
第二条:“你们以后给我保持好界限!”
第三条:“我随时上去抓奸!看见一个,我就抓一个,要是看见一双,我一个都不放过!”
第四条:“剩下的不必我多说,你自己看着办。”
余畅郁闷地关掉手机,昨晚她就做出了退让,现在也不好反悔。
-
江声看着江贤不断发出振动的手机,正要伸手去拿,季虹宇先一步把桌上的手机拿走,含笑着说:“我来处理就好。”
“江贤是什么时候把手机交你这里的?”江声问的很随性,但打探的意味特别明显。
季虹宇斟酌了下,告诉江声:“江总忙的时候,手机就由我代为管理。”
江声没问出有用的信息,又说了句:“他对你还真是信任,恐怕对他老婆都做不到这份上。”
“工作和家庭不能混为一谈,我跟江太太没有对比性。”季虹宇不露痕迹地把话推回去,接着抢占了话语权。
“江总常说,跟我都是老搭档了,没什么不放心的,毕竟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江小姐,请跟我来。”季虹宇带着江声去工位,职位不高,但也有一个小的独立办公室。
节节败退,江声也认了,没再恋战,礼貌地说:“谢谢。”
季虹宇是总经办的室长,江贤最得力的助手,没必要跟她过不去。
-
江贤看见消息时,已经过了午后,他一条条把消息读完,足足有三十多条,从早上就骂到了现在。
最新的一条是一分钟前。
他指腹触在屏幕上,拉出了键盘,回复她:“还真被你说中了,我今天挺忙的,没空帮江声搬东西。”
余畅顺着杆子爬,说:“那照你这么讲,要得空了,你还得下来帮你亲爱的姐姐搬东西?”
“你这是假设,没有实际意义。”
余畅挑了两个眼睛冒火的表情包发送过去,她此刻的心情,比表情包还要严重。
明明她生气极了,他居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
当天下班,余畅不等江贤,时间一到,挎上包就跑。
于敏感受着余畅像风一样的经过她身边,等叶至杰过来时,就和他询问:“余畅有急事吗?”
叶至杰说:“余畅姐下班一向很积极。”
“这倒也是。”于敏几下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拎起座椅上的包,对叶至杰说:“先走了,明天见。”
叶至杰瞧着飞奔到办公室门口的于敏,嘴里说着:“你也是有什么急事吗?”
午后,他无意中听见余畅跟江贤在吵嘴,猜测余畅下班急着走,也就是为了那事。
-
入夜,江贤站在余畅身后,替她捏着肩膀,讨好地问:“力道怎么样?”
余畅闭着眼睛,脸上敷着面膜,听见他问,她就说:“可以再重点。”
江贤加重了手劲。
余畅“哎哟”的叫起来,马上把肩膀缩起,指责身后的某人:“我是让你加重一点点,没让你朝死里掐!”
面部表情深且多,她脸上的面膜很不幸“坠亡”。
“把这里收拾了。”余畅使唤起江贤,她则是绕过梳妆椅,又光着脚跑去浴室洗脸。
江贤瞧着她梳妆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