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梁冀尧把手上的披肩递给莫晓琦,站到她面前,呵斥住楼巷里嚷嚷的人群。
法律术语太过专业,梁冀尧尽量把威胁的话说得通俗易懂,结果还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泼水的妇女走到梁冀尧面前,语气很冲:“你是律师就了不起啊?”
“对啊,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妇女身旁的人接腔,指着梁冀尧身后的莫晓琦,“要是再来打扰我们,下次就不是泼水这么简单!”
一群彪悍的男男女女破口大骂着进了单元门。
梁冀尧看着浑身湿透的莫晓琦,再一看她的两个同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送你们先回去。”他指着路边的车,说:“正好还有三个人的位置。”
“那麻烦你了。”莫晓琦不矫情,这大冷天被泼了一盆冷水,再在外边待下去,晚上准要跑医院。
同事不服气,冷得抖着声说:“一群刁民!”
另一个也愤愤不平地说:“就是,亏我们还一直替他们争取最大的利益,以后再为这些人考虑,我就是大傻子!”
莫晓琦裹紧身上的披肩,也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好心没好报。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轻易丢掉好心。
走近车时,她目光和副驾驶的女人撞上,一下子就认出了是谁。
车上,梁冀尧开了暖风,莫晓琦和两个同事坐在后排,等吹到公司时,衣服已经半干。
同事和梁冀尧道谢后就走了,莫晓琦站在车旁,“谢谢你,披肩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可以吗?”
“可以,”梁冀尧朝她笑笑,下巴指着她身后的写字楼,催促道:“外头风大,你快上去。”
江声从莫晓琦上车后就没说过话,看着小跑进楼的人,再转回头看看开车的人,她感叹了一声。
“是叫莫晓琦吗?”
“对。”梁冀尧没把莫晓琦和余畅的关系说出来。
“余畅的好友?”
“哦,你也认识莫小姐?”
车厢里闷热,江声降下车窗,把里边的热气尽数吹散,她淡淡地说:“希望别被你祸害了。”
梁冀尧有点不满江声的话,于是拉她下水,“照你这意思,难不成我也祸害了你?”
“也可以这么说,”江声关上车窗,侧头看他,“更准确的说法,是我们互相祸害。”
他笑,听见她说:“那披肩送回来,你拿去店里消过毒再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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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吃晚饭时,瞄了江贤好几眼,怎么看,她都没看出来她哥和江贤有相似之处。
“江贤,你知道梁冀尧吗?就是我继父的儿子。”
“知道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接触不多,给不了全面的评价。”
余畅话到了嘴边,斟酌几次,还是说不出口。
“那就给个片面的评价好了。”她决定了,引导着江贤去发现那事。
江贤想了想,说:“还可以。”
余畅呵呵的笑着,“你也太惜字如金了吧。”
还可以?这是什么评价,她觉得他完全是在敷衍她。
她换了一个方向,又问他:“老公,除了你,江声还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江贤正视起余畅,也问她:“上一秒说你哥,现在说我姐,这两者是有什么联系吗?”
“嘿嘿,有一点点。”
“什么联系?”
余畅往嘴里送了一筷子酱爆茄子,含糊地说:“成年男女之间的联系。”
江贤一点不感到惊讶,“你早说呀,我还以为他们又有了矛盾。”
余畅关注点在那个“又”上,“他们之间有过矛盾?”
“就上回签合同,晚上有个饭局,我姐跟你哥路上蹭了车。”
原来是这事,余畅还记得那天的情景。
她和莫晓琦吃过饭出来,走了一条街,正说到梁冀尧,一抬头,就看见了他和江声在路中间争吵。
“他们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不自在?”
“不会,”江贤瞧着余畅,“说白了,他们跟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关系。”
这样一说,余畅顿感心头上的烦恼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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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班前,余畅告诉江贤,不用等她一起回家,她要先去探望病号。
莫晓琦裹着厚厚的毯子,鼻孔塞着纸条,脸颊发红,就跟染了红墨水似的。
“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她边说边更换了塞鼻孔的纸条,哑着嗓音说:“冰火两重天。”
余畅看着体温表,态度强势:“去医院。”
莫晓琦最怕打针,从小怕到现在,“不去不去,我不去!”
“我吃点药,睡一觉就会好的。”她说的很没底气。
半小时后,莫晓琦躺在医院的留观室里,看着输液架上的几大瓶液体,噘嘴问:“得输到什么时候啊?”
余畅坐在椅子上,没回应,她抱着手,了解了事情经过,心头的烦恼又回来了。
“莫晓琦,不要忘了你找男朋友的雷区。”
“我没忘啊。”
余畅盯着她还没消退的红脸,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