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几天没吃饭啦?”于敏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余畅餐盘里的饭菜,堆得跟小山丘似的。
余畅说:“今天食堂菜目丰盛。”
于敏回忆了前几天的菜目,说:“也没丰盛到哪去吧?”
余畅大口吃着,嘴里塞得满满的,等咽下了一口的饭菜,冷不丁的来了句:“我不亏待自己。”
叶至杰和于敏默默地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低头吃饭。
余畅准是哪个方面出了问题,他们都不清楚具体位置,也克制住内心想问的冲动,不在吃饭时间坏人心情。
叶至杰猜测余畅的变化和江贤有关,昨天的电话就是最好的证据。
于敏悄悄观察着余畅,发现她除了吃还是吃,嘴巴一直塞得鼓鼓的。
这副模样,倒像是在拿食物发泄情绪。
想到这里,于敏瞟了几眼餐盘里的饭菜,和余畅打的菜目一样,尝了几口,发现味道一般般。
可瞧着余畅跟吃山珍海味一样,于敏都怀疑自己味觉出了问题。
饭后,余畅一手杵着腰,一手抚着隆起的肚子,指着楼上,说:“我吃多了,要上去消消食,你们去吗?”
“不去。”于敏说完看向叶至杰,怕他傻乎乎地跟上去,替他说:“小叶也不去。”
“那我走了,下午见。”余畅转身去楼梯间,打算步行上去。
叶至杰等余畅离开后,和于敏说:“你干嘛替我回答?其实我也想上去吹吹风。”
于敏瞥他,“余畅只是随意问问,并不是真心希望我们陪她去,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
叶至杰摸摸后脑勺,“我怎么没看出来。”
于敏抬脚往前走,丢下一句:“你傻呗。”
-
推开安全门,余畅看了眼时间,计划在半小内爬到二十九楼,不赶时间,全当消食。
也当是消弭掉不好的心情。
爬了九楼,余畅认怂了,灰溜溜地跑去坐电梯。
她脱掉了外套,拿手背抹掉额头上的汗。
电梯厢闷热,混杂了各种气味,余畅迫切地想瞬移到二十九楼的露台,趴在护栏上,让寒风吹散她身上的混浊气息。
只是,她来得不巧。
露台护栏边已经站了两人,一个是她老公,另一个是她老公的姐姐。
两人一门心思地在说事,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余畅早在踏入露台的木地板时就咳了一声,这地方又不是私有,她没有给那两人腾地的理。
当然,她也不想当一个偷听者。
露台中间有一个环状的休息椅,内环圆圈里种满了鲜花,只不过这个时候,娇嫩的花全冻死了。
余畅穿回刚在电梯间脱掉的外套,弄出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她记得圆环左侧有块木地板松动,踩上去能弄出刺耳的噪声。
站在松动的木地板上,她“嗦啦”一声拉上拉链,终于让说话的两人注意到了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江贤自觉地跟江声拉开距离,朝着余畅走来。
余畅如实回答他:“来好一会儿了,你们聊得专注,没留意到我。”
江贤表情有些不自然,主动解释:“我们也没说什么。”
“是啊,我也听到了。”余畅双手插在口袋里保暖,坐了下来,目光扫过江贤,笑着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理解。”
“你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江声的目光轻扫过余畅,嗤笑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大度。”
江贤挡在江声和余畅之间,偏头指着露台的门口,“我跟余畅有话要说,你先离开。”
江声不乐意归不乐意,到底还是不会让江贤为难,给他和余畅腾地方可以,但她不会悄无声息地离去。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江声来到江贤身侧,向前探着身子,瞧着被江贤挡住的余畅。
“你该不会以为,我跟江贤之间只有不好的回忆吧?”
余畅向后一仰,对上江声的目光,微微笑道:“那只是你们之间的一个过去式,我没必要介怀。”
“哦,是我小看你了,果然是个大度的人。”
“可不是嘛,”余畅坐直了,目光看向前方,天空雾蒙蒙的,跟她此刻的心情相差无几。
她说:“家里有兴风作浪的人,我肚量小了,能被气出病,不划算。”
江声走了。
余畅意外的平静,江贤在她身边坐下,她也只是扭头看他一眼,不说话。
江贤开始没话找话,对她说:“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吧。”
余畅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不咸不淡地说:“这不正好,省得进屋热昏了头脑。”
“我跟江声不是你想的那样,”江贤觉得解释会是徒劳,但还是得说。
“你之前问我和她的事,我确实是捡着说,要全说了,我怕你误会。”
余畅不想把心思过多的放在这件事上,都过去了,再扯出来说,也没有意思。
当下,最主要的就是把江声这根肉中刺拔掉。
“江贤,你欠着我一件事,我现在想到了,你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