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琦你说,我怎么那么衰啊。”
“嗯,够衰。”
余畅只是发个牢骚,不过这下听见莫晓琦这样说,她觉得自己更衰了。
说不定,明早出门上班能栽个大跟头。
莫晓琦“呸”了几声,“有你这样自己咒自己的吗?”
余畅说:“我只是在强调一件事。”
“我懂的,你在强调你衰。”
余畅哭瘪着脸,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快把她的心击穿了。
“我现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快把自己懊恼死了。”
莫晓琦劝她:“放宽心,什么事情都能从中找出一个回旋的余地。”
余畅却说:“找不到了,我自作聪明,把路全堵死了。”
紧接着,她把江声拖出来吐槽一通,觉得不解气,也把江贤拉出来臭骂。
莫晓琦捂住耳朵,一次次提醒:“你的分贝收着点,我怕我被你震得耳聋。”
余畅打开免提,手机丢到了床中央,听着莫晓琦洪亮的嗓音:“那就另辟蹊径。”
“你来帮我一起凿路吗?”
“我义不容辞。”
余畅终于笑了。
莫晓琦也笑,说:“畅畅,这过日子免不了会有糟心事,咱多往好的方面想想。”
“也是,”余畅趴在床上,关了免提,和好友抱怨:“我那枕边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话落,卧室门就从外边打开,她扭头瞧着站在门口的江贤。
莫晓琦听见了开门声,匆匆和余畅道了晚安就溜了。
江贤臂弯上挂着大衣,此刻身形慵懒地靠在门边,“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余畅眼眶发热,哭着鼻子说:“你这几天都在冷落我。”
“没有,”他走进来,坐在床垫上,和她解释最近早出晚归的原因。
以前各部门清理出去的人又回来了,为首的是赵玉伟的亲戚,带着一帮子人跟楼下的保安闹。
江贤说:“我今早上去公司,被他们团团围住,这个抓着我的手,那个揪着我的衣服,我好说歹说,死活不松手。”
“啊?”余畅急得站起来,几秒后又坐下,把江贤打量个遍,“你有没有受伤?”
“保安来得及时,把闹事人全拉开了,我安然无恙。”
“这就好,”余畅长舒了口气,担忧地问:“这事有解决办法了吗?”
江贤说:“这事我不管,那些人冲着我来,我越管,他们闹得越凶。”
“那就放任不管吗?”
“不,肯定要干预,但对象不能是我。”
江贤和余畅分析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最简单的法子就是给钱,只是会留有后患。
要是打官司,耗时耗力,马上就到春节了,这事容易烂尾,更会助长那帮人的嚣张气焰。
他说:“前两个方案不太可取。”
余畅问:“那第三个呢?”
“第三个有点走私情,需要你帮我。”江贤把话说了一半,打算先看看余畅的想法。
余畅拍着胸脯表示:“我无条件帮你。”
江贤心中一喜,面上还是故作严肃,“畅畅,你别急着答应,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我需要你回一趟家,把消息传到我爸耳朵里,听上去很简单,但做起来会很复杂。”
余畅有些担心,问他:“具体说说。”
江贤有点犹豫,告诉她:“你要尽可能利用这事,让我爸和赵玉伟反目。”
“我没有这个本事。”余畅委婉地拒绝,撇嘴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拱火,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
江业成把钱看得很重要,谁敢和他扯钱袋子,他就跟谁急眼。
虽说闹事的是赵玉伟的亲戚,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没有她授意,那帮人断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扯皮。
而由她去江业成面前把这事串一串,相当于在江业成和赵玉伟之间塞了一个炸弹。
要是当时炸了,那她就达到了目的,要是没炸也不打紧,她后边有机会再去点燃导火线。
至此,事情可以借助他人之力解决,江贤不动一兵一卒,也不会和父亲关系闹僵。
余畅有点讨厌现在的江贤,他算盘打的如此精,把她都算计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卧室里渐渐生出了一丝尴尬的气息。
江贤说:“我们是夫妻,获利的是我们,不单是我一个人。”
余畅别开脸,他这是间接地承认了,就是想派她出去打头阵。
“那我问你,我要是战死沙场怎么办?”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下,时间像是穿梭到了过去。
那一天下班,他把她截住,让她当司机送他回浴林路的家。
在路上,她得知了原委,急得问他:“我要是战死沙场怎么办?”
如今,她也在等他答案。
江贤突然间厌恶起自己,彼时的他正在朝着江业成靠拢,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不会,因为我会挡在你前边。”
他拥着她,说:“我回家前被寒风吹坏了脑子,这才会说出那些话。现在我神志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