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畅尖叫着,脚不由自主地快速后退,手胡乱在空中甩着,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甩掉。
叶至杰原本已经坐车上了,刚准备要关车门,就听见余畅尖叫起来,他急忙下去,跑过去查看情况。
“怎么了?”
余畅还在甩着手,慌慌张张地指着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有蛇!”
“那边是什么情况?”不远处响起了一记男声。
停车场的管理员跑来问了情况,后边拿着手电筒和长夹子,把盘在车把手上的蛇弄走了。
余畅心有余悸,不敢再去碰车。
刚刚她拉车门时,除了摸到软软凉凉的蛇体,感觉蛇还用尾巴卷了她的手。
叶至杰说:“开我的车去吧。”
说着,他拉着余畅的胳膊,把她带离这边。
他拉得很费劲,回头看,发现余畅的双腿都不会弯曲了,像两根木头,直愣愣的。
“没事,今天是意外,明天你重新换个车位。”
他不怎么会说安慰人的话,可要觉得不说,余畅就一直想着那事,越想,心理防线就越容易塌陷。
余畅“哇”的一声哭出来,两腿一软,她从小到大最怕蛇了。
叶至杰接住她,拖着她的双臂,“别怕,管理员说以后会加强巡视,不会再有蛇…这种情况发生。”
那条蛇很小,筷子粗细,就盘在车把手里侧,地下停车场光线暗,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
不过好在是一条常见的无毒蛇,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叶至杰觉得奇怪,按理说这个时候,蛇还在冬眠,余畅的车停的车位在中间,这条小蛇是怎么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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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贤是隔天才听说了停车场有蛇出动的消息,季虹宇告诉他的,据说把两个出外勤的人吓得脸都白了。
“这个时候就有蛇了?”江贤觉得有点反常。
季虹宇说:“江总,反季节的蔬果都有,更别说动物了。”
江贤心里挂念着楼下的余畅,昨晚上回去,没见到她,他还以为她在加班。
打了电话后,他顺着铃声来到楼上,卧室的门开着,余畅蜷缩在床上,被子底下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生病了吗?”他坐下来,抬手去摸她的额头,凉到让他缩手。
等江贤的手撤走,余畅就把脑袋藏在被子里,“我来例假了,不太舒服。”
是突然来的,提前了快十天,余畅猜测,在公司停车场被蛇吓到,也是一大原因。
江贤找了热水袋给她,陪她坐了一会儿,轻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余畅从被子底下露出个脑袋来,有热水袋抱着,身上不适的症状减轻了好多。
吃过饭,余畅又倒回去床上,想跟江贤说停车场的事,可她又怕回忆起那种冰凉的触感。
纠结后,她不打算说了,眼下心理素质不好,等过段时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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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余畅和江贤一起出去吃午饭,两人挑了一家隐蔽的饭店,还找了一处不显眼的桌位。
上了菜,江贤先给余畅夹了她爱吃的菜,瞧着她脸色没有昨天的难看,这才放心。
余畅今天状态恢复了,昨天吃的少,这会儿全是她爱吃的菜,没控制住,吃了两碗饭。
出了饭店,她摸着肚子,撑得慌。
江贤就是嘴上笑话她,他耐心地牵着她多绕了两个路口,快到公司楼下时,和她默契地松开手。
“对了,我听小季说,公司停车场这些天有蛇出没,你注意点。”他知道余畅怕蛇,要瞧见了,能吓出冷汗。
听见这话,余畅双腿僵住,那种冰凉的触感似乎就在她手心里,一遍一遍地传来。
江贤发觉余畅没跟来,回头见她呆愣地站在银杏树边,肩膀上落了黄叶都不自知。
“这是怎么了?”他走回去,躬身和她视线平齐,她的眼睛一直在眨,嘴唇更是颤抖得厉害。
余畅也不管这是在公司附近,一头扎进江贤怀里,嗡嗡地说:“我害怕,那条蛇盘在我车把手上,还被我捏到。”
江贤脑袋一嗡,刚想问清楚,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要问了,又是加重她内心的恐惧。
“别怕别怕,有我在,”他拍着她的背脊,“以后你跟我一起上下班。”
回到公司,江贤特意找了叶至杰了解情况,听完了,他都慎得慌。
别说余畅一个女子,他一个大男人要是无意间摸到蛇,也能吓个半死。
叶至杰走后,季虹宇跑了一趟行政和后勤,严厉批评了当天没安排车辆的员工,又让后勤加强公共区域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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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有蛇这事,整栋写字楼都传遍了。
午间说闲话时,于敏告诉余畅,现在所有人都跟刚从驾校出来似的,开车前停车后,总围着车身绕两圈。
她说:“蛇这种动物,别说女性了,男的也怕。”
叶至杰瞧见余畅变白的脸色,打断于敏的话题,“快别说了,余畅姐怕蛇。”
“啊?我都不知道你怕蛇,”于敏很歉疚,“对不起,我以后绝口不提。”
余畅笑着摆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