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畅看着江声的手掌内折进去,手腕处凸起了一个肿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手呈现出反生理的状态。
“你有没有事?”江声第一时间关心江贤,连自己眼中掉下泪珠也没有察觉出来。
江贤不敢轻易去触碰江声的手,急得对着她吼:“你疯了!”
高瘦的女人嘶吼着,扬起手中的油漆桶,这回把目标对准了江声。
梁冀尧一把揪着女人的衣领,解下她手中的油漆桶,发了狠劲地砸到她们一行人面前。
他说:“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老公孩子都没有了,我怕什么?哈哈哈!”高瘦的女人抓着梁冀尧的胳膊,张了嘴咬上去。
余畅和喊江声姐姐的女人见状,连劝带骂地把她拉走。
梁冀尧不会打女人,但如果刚才余畅没拉走人,他也不敢保证会在今天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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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江贤把车开得飞快,余畅扶着江声坐在后排,尽量不让江声的手再次受伤。
此时什么恩恩怨怨都不足挂齿,余畅举着江声的患肢,心里佩服她的勇气。
当危险来临之际,第一时间冲上去挡在江贤面前,手腕被砸得骨折,眼泪都掉下来了,也还是念着江贤有没有受伤。
余畅心里很乱,这次不是吃醋,而是感受到了危机。
江贤对江声的关心里,带有一丝男女的情愫,在刚才迫切的情况下,他没有藏住。
梁冀尧开着江声的车跟在他们后边,瞧见江贤把车开得颠来倒去,他心情烦躁地按了好几声喇叭。
江贤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发白,余畅忍不住提醒他:“你别急,把车开稳当了。”
“你叫我怎么能不急?”江贤没注意前方的路,车轮陷进了一个泥水坑里,试了几次都爬不上来。
他急着去医院,脚下猛踩了油门,轮子从水坑里爬上来了,可没走多远,又从埋在泥土里的一块大石头上碾过去。
梁冀尧看着前边的车飞了一下,这次他不忍了,重重地按了喇叭后,从车窗探出头,朝着他们喊:“停下!换我来开。”
余畅没坐稳,身体随着车子往一边倒,把江声压倒在椅子上,碰到了她骨折的手。
江声疼得额头冒冷汗,用没受伤的手推着余畅,“你让开。”
“对不起,对不起。”余畅慌乱中起身,又误压到了江声的手。
江贤听见江声的惨叫,在路中间停稳了车,扭头看向后排,音量没收住:“你别压着她,快起来。”
余畅听见解安全带的声音,江贤甩门的力道很大,她感觉车身都在颤抖。
后车门被梁冀尧从外边打开,他探身进来,动作粗鲁地拉开余畅,眼里溢满了对江声的关切。
剩下的行程,江贤和梁冀尧换了车,余畅防止再碰到江声的手,便用后背紧紧地抵住车门。
到了医院,急诊入口已经有接诊的医生在等了。
梁冀尧和江贤把江声接出来,两个男人一举一动都特别的小心,像护珍宝一样地护着她。
余畅下车时,脚尖不小心卷到了车内的地毯,整个人跪倒在医生后面。
江贤跟着推床的医生跑进医院大厅,没有注意到外面摔跤的余畅。
随行的护士扶起了余畅,瞧了一眼她的膝盖,裤子上已经渗血了。
“这里经常有车辆出入,路面上全是小石子,磕到了就容易破皮。你也到急诊室来,我给你简单消下毒,再包扎一下。”
护士手中拿着入院接待本,这会儿她要忙着去记录信息,没时间扶着余畅。
“你自己慢慢跟进来,我得赶回去科室帮忙,要是看见你家属,我让他们过来扶你。”
这是余畅第二次磕到了膝盖,抬脚走路时明显比第一次还疼,她强忍着痛,紧跟在护士后边到了急诊室。
医生给江声的手做了紧急的制动,联系了院内骨科,找了轮椅送江声去骨科会诊。
梁冀尧和江贤陪在江声旁边,一个帮她托举着骨折的手,另一个接过了院内后勤阿姨的工作,要亲自推轮椅。
护士把入院手续填好,开具了单子递给他们,对江贤和梁冀尧说:“我很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请你们保持冷静,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阿姨推轮椅比你们要熟练,”说完了,护士又看向江贤,“医生已经给病人做了制动,你这样帮她举着,多此一举。”
护士劝解后,想起了磕到膝盖的余畅,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同事叫走了。
抢救室里送进来了一个伤患,急需医护过去配合抢救。
急诊室的走廊全是奔跑的医生和护士。
余畅贴着墙走,迎面跑过来一个护士,看见她后,愣了一下,没想过她这么快就进来了。
护士急促地说:“是你啊?先坐着等一下,我们现在太忙了。”
等护士进了抢救室,余畅才记起来,是刚才扶起她的那位护士。
这里的护士都穿着白衣白裤,戴着蓝色帽子和口罩,不仔细辨认,根本分不出是谁。
余畅慢慢挪动到江贤旁边,等走近时,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回头看她。
“你怎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