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辛科娃认为单靠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击败伪王,但她在脑海里过滤合作对象时,本能地就先排除了忆星和江禅机,排除忆星的原因自不必说,排除江禅机的原因也很简单,她对他的恨意可是一点儿也不少,正是由于他的横加干涉,才令她当初筹备多年的计划功败垂成,没能成功地毁灭世界,报她生前被智人打败的一箭之仇,之后被一个戴魔术帽的臭小鬼整天折腾也就算了,还沦落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星球,她能不恨他么?
她不仅恨他,他也是她的心腹大患,在打败伪王重夺王座之后,她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他——这个顺序调换一下也没什么关系,但话说回来,如果能轻松打败他倒是还好,只不过机会不大,她想尽量保存实力,不想在伪王决战之前弄得两败俱伤,那就没意思了,而且若是她跟他提前翻脸,其他人谁会跟她合作?难道她要去找隐异猴结成同盟?这不是开玩笑嘛?
所以从感性上,她是一百个不情愿把江禅机视为合作对象,但从理性上……她实在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正当她思忖时,伪王开口了:“本王告诉过你,要带着祭品过来。”
帕辛科娃听到它的声音就火往上撞,但依然不得不忍着恶心说道:“我不知道祭品指的是什么?”
伪王眯着眼睛观察着她,像是在判断她的想法,然后伸出手指比划道:“2个,像你这样的人,一个比你高一点,一个比你矮。”
帕辛科娃一怔,她有些被弄糊涂了,难道伪王见过基地的那些人?不太可能啊,它说的到底是泛泛而谈还是怎么回事?但要说是泛泛而谈,它竟然还比划出那两个人比她高多少和矮多少。
她属于个子比较高的女性,基地里比她高的只有两个,花岗岩少校比她高很多,另外只有江禅机比她高一点点,凯瑟琳跟她差不多或者稍矮一点,其他人不同程度地比她矮。
她选择装糊涂,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这也不算是谎话,前者可能指的是江禅机,但后者她真判断不出来。
伪王若有所思地等了几秒,转头望向外圈里的一个猿人,说了一句话,似乎是让它拿什么东西过来,是她听不懂的新名词。
那个猿人的表情是既惶恐又惊愕,但立刻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捧着一张鞣制兽皮和一根石墨细棒回来了。
外圈其他猿人的表现也很奇怪,它们自动为这个猿人让出一片空地,并且对它低头膜拜,像是在等待某种时刻。
紧接着,伪王的脑袋突然一耷拉,似乎是睡着了或者失去了知觉——帕辛科娃的反应很快,几乎忍不住想本能地利用这个机会动手,她犹豫了一下,担心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如果一击出手不中,她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马上,她感觉到一股锐利而邪恶的视线从身后刺过来,回头一看她就呆住了,那个捧着兽皮的猿人,它的气息在一瞬间完全变了,此时它的眼神分明就是血影!
它把兽皮放在地上,拿着石墨细棒在兽皮上运指如飞,兽皮上很快就出现两个人的头像,而且画得很不错,把每个人的相貌特征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是江禅机和忆星。
另一方面,帕辛科娃又惊疑不定地转头观察之前的伪王,它还是跟刚才一样垂着头,它上半身穿的翻毛兽皮,毛发一动不动,像是已经停止了呼吸。
待她再去观察那个画画的猿人,只见它画完两个头像之后,两眼一翻就栽倒在地,而在它栽倒的同时,伪王醒来了,如同刚憋了几分钟的气似的,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再呼出来,胸口不断地起伏以调整呼吸,灰白的脸色都有些憋紫了。
刚才画画的猿人也醒了,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两眼一片茫然,哪怕是看到它自己画的两个头像,眼神依然呆滞,仿佛是失去了几分钟的记忆,周围的其他猿人则对它恢复了常态。
一个站在金水桥上的侍卫猿人捡起那张兽皮画,毕恭毕敬地呈给伪王。
“这两个人。”伪王拿着兽皮画展示给帕辛科娃。
帕辛科娃观察着画,脑子里飞快地转动,她大概已经猜到刚才的几分钟发生了什么——血影从伪王的体内移动到了擅长画画的猿人谋士体内,利用后者的技术画出伪王记忆中的两个头像,然后又移动回来……但假如血影没有及时移动回来会怎么样呢?伪王在那几分钟内明显是停止了呼吸,时间再久一点儿可能开始脑死亡了,若是那样,谋士会不会就成为新的伪王?但蜂后还在现任伪王的体内,所以血影暂时还不想放弃这个躯壳?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说不定刚才真是好机会,虽然不能杀死血影,但至少可以摧毁蜂后,令它实力大减,可惜错过就是错过,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另外她始终担心刚才是它对她的试探,说不定她真的出手,它会有反制或者防御的方法。
她摇头,“我知道这两个人,但她们很棘手,尤其是这个——”
她指在江禅机的头像上,“这家伙不是人,体内有来自上天的东西,我没办法把她们当作祭品带给你。”
由于猿语本身很原始,根本没有指代“外星”的词汇,她只能用其他词汇来模糊表达。
她停顿了一下,“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