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白虽然死了,但她引起的一系列事件的余波却远未止息,甚至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里,她的名字依然会令红叶学院的学生们谈虎色变。
得到消息的红叶学院老师们陆续赶来,可惜她们迟了一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给她们剩下的只有打扫战场的工作——其实打扫战场才是最麻烦的事。
整栋豪宅和后面这座配电站全都封锁起来。
老师们与警方配合,把那些被梅一白奴役的人们都羁押到警局,详细审讯,大家需要知道关于梅一白更详细的事,包括她的出身、来历、籍贯、目标、手段等等,最重要的是她是否埋下了后手,以及她是否有同党。
警方为了安慰他们,也为了解除他们的心理负担,告诉他们梅一白已经死了,让他们不要害怕,畅所欲言——这种手段对付普通犯罪者的同党和手下很有效,但那些人一听梅一白死了,全都如丧考妣,仿佛世界末日来临,甚至还有人在拘留期间自杀了,用床单把自己吊死在门把手上……
因为他们一想到从此以后就得不到梅一白的毒液,人生都失去了意义,更可怕的是他们或早或晚都要承受极度痛苦的戒断反应,他们都品尝过那种滋味,他们无法承受,否则也不会主动前来投奔梅一白。
现在他们要承受的戒断反应比以前更甚,因为依赖性是越来越大的,那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痛苦百倍,所以有人干脆地选择了自杀。
警方没想到会这样,赶紧把剩下的人全都当作有强烈自杀倾向的精神病患者来应对,给他们穿上拘束服,24小时派人看守,可即使这样,依然有人找出防范的漏洞自杀了。
剩下的人,当戒断反应发生后,那种惨状简直是骇人听闻,他们的痛苦连看守人员都看不下去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哭嚎令几个看守人员产生了心理阴影,申请调换岗位。
陈依依的父亲也被关进了看守所,他的症状是这些人里最轻的,饶是如此,他发作时的痛苦依然很严重。
陈依依没有去看守所看望他,他的妻儿也没去,倒是江禅机去了一趟,他不是专门去探望的,而是警方有一些问题需要向他询问,他就顺便看望了一下陈依依的父亲。
为了防止有什么隐藏的东西,豪宅内部被翻了个底朝天,真正意义上的掘地三尺,连地板都被撬开寻找秘室或者暗格。
“米奥!”
在礼堂的小会议室里,好几个老师坐成一排,站在她们面前的米奥被她们盯得很不舒服——她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姿态令老师们也很不舒服。
“你为什么要杀死地下室里那些动物?”老师们拍案吼道,“梅一白已经死了,那些动物很有研究价值的,你知不知道!”
随着老师们搜索到越来越多关于梅一白的资料,她们愈发对她惊叹不已,同时也惋惜不已。
她们都承认,梅一白是一位惊才绝艳的超凡者,不仅是她独特的能力,还有她高超的技术与突破性的思维方式,以及她敢于挑战道德与伦理的自信,这三者少了任何一点,都达不到梅一白目前的高度。
也许有人拥有与她相似的能力与技术,但只要被道德和伦理束缚住,就不会有她的成就。
这很矛盾,梅一白做的事不被社会所容忍,但她的遗产很宝贵,她做了别人不敢做、做不到的事。
可惜,等老师们进入地下室后,大部分实验动物都已经在搏斗中死去,更可气的是米奥还沾沾自喜地邀功请赏。
“才不是我杀的!”米奥委屈地说道,“都是它们在自相残杀,我也就……杀了几只而已。”
“可是你之前在报告里说都是你杀的!”老师们把她交上来的报告拍在桌子上。
米奥是为了邀功而这么写的,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只得赶紧改口说出真相。她只杀了几只跟蛇有关的动物,其他威胁到她的动物她只是打伤了,没打死,但架不住被别的动物补刀了,所以这锅还得算在她头上。
老师们被她气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大家都知道米奥是什么样的人,跟她计较这些毫无意义,反正她也不会接受教训,下次该犯错的时候照样犯。
梅一白已死,这些被她用不同部位拼凑起来的超凡动物就绝版了,活着的不剩几只。
“所幸那匹飞马还活着,如果它也死了,你就别想毕业了!”老师们吓唬她,其实她们比谁都盼着她赶紧毕业离校。
“什么嘛!那匹飞马又不怎么厉害,凭什么比我还重要?”米奥不服气。
没错,单以技术而言,那匹飞马在实验动物里并不算最出众的,但是它太漂亮了,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任谁看到它时,都忍不住惊叹竟然有如此美丽的事物,像是特意为了满足人们儿时的幻想而造出来的。
活着的实验动物全被妥善地安置起来治疗伤势,尤其是那匹飞马,梅一白在死前给它注射了超量毒液,本可以毒死好几个人的剂量,如果不是江禅机把一部分毒液挤出来、吸出来,它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