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整条胳膊都探入门板中,接着是肩膀、胸、头、腿直到整个身体穿了过去。
她出现在厕所里。
明明没有开门的动作,她却进来了。
她试着再出去,也很简单地回到走廊。
进,出,进,出全无阻碍。
梦里的她感觉很好玩,享受到了难得的开心,第一个念头就是以后可以安全地穿行于卧室与厕所之间。
不过还是先把生理问题解决了再说,小腹已经快憋爆炸了。
她想把厕所门反锁,但办不到,这就尴尬了,现在无论是谁,拧动门把手就能进来。
赶紧尿完了吧,那个老家伙不一定会这么巧出现。
她走到马桶前,半脱睡裤,然后坐了下去坐了个空,马桶并不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坐空产生的跌落感令她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
梦?
卧室里还是黑乎乎的,些许路灯的亮光从窗外透射进来。
她看了看闹钟,是夜里两点半。
人在做了有意思的梦时,醒来后总会忍不住回味,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还想睡个回笼觉把梦再续上。
赵曼也留恋刚才的梦,但腹部的胀痛感是真实的,可能就是因为憋尿才做了刚才那个怪梦吧。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就好了
她心中充满了遗憾和失落,想闭上眼重温那个梦,甚至续上那个梦,但必须要先解决生理问题,否则不可能再睡着。
晚上倒相对安全,母亲在家,而且那个男人也不可能一整夜等在走廊里,于是她坐起来穿上拖鞋,打算去上厕所。
走到卧室门前,她停住了。
现实的常识告诉她,穿门是不可能的,梦就是梦,不要跟现实混为一谈。
她已经够倒霉了,如果再因为分不清梦和现实被送到精神病院,那还不如下次割腕时使点儿劲儿,干脆死了算了。
听说精神病院里的男护工和医生趁年轻女病人服药神智恍惚的时候侵犯她们的事例不在少数,那些女病人更倒霉,比她还倒霉,她们讲的话是绝对没人信的,除非哪天肚子被搞大了才会曝光于世,可是谴责和审判又有什么用呢?这样就能弥补那些女病人的伤痛了?更多的女病人还在其他精神病院里默默承受着侵犯。
尽管她明白这些,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试试,梦里那种自由自在通行无阻的感觉实在太新奇了。
反正没人看见,就试一次,一次就好。
她的手没伸向门把手,而是缓缓伸向门板。好
她没抱多大的希望,顶多10的希望吧,她已经能想象到手指触碰到坚硬门板时的感觉了,然后狠狠嘲笑自己一番。
但如果能成真,她会很高兴。
奇迹发生了,她的手真的穿过了门板!
梦里不讲逻辑,现实中讲逻辑,而现实中的逻辑被推翻的时候,她受到了比梦里更大的冲击。
她惊恐地抽回手,脸色苍白,冷汗都冒出来了。
怎怎么回事?
难道是传说中的梦中梦?
其实我还没醒,依然在做梦?或者是在梦游?
她反复检查自己的手,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拍得啪啪响,几乎是在抽自己耳光。
现在应该醒了吧?
她再次伸手去触摸门板。
手还是像刚才一样,畅通无阻地穿过门板。
这这不正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有梦中的经历,她一定会更慌张,但梦就像是为她做了一次预演似的,稍稍为她提供了精神上的缓冲。
难道并不是我在做梦中梦,而是刚才的梦某种程度上是真的?
一两分钟后,她从震惊中略微缓过神来,咬紧牙关,再次将整支胳膊伸向门板。
门板就像是游戏穿模一样被穿透了,她的肩膀、胸、头、腿相继没入门板,从门板的另一侧出现。
她站在走廊里,小夜灯提供了勉强够用的照明。
夜静悄悄的,万籁俱寂。
不过似乎有些太静了
夜晚虽然安静,但总会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声音,比如车辆驶过的声音在夜里就会传得格外远,空调室外机的嗡嗡声更是会响一整夜,还有那个男人的鼾声然而这一切她全没有听到,周围是绝对的寂静,仿佛声音全被隔绝于走廊之外。
啊我明白了!
她仰着看着天花板,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了,只不过是一款游戏而已。
我、母亲、继父、别墅、学校、老师、同学一切的一切,我们自以为真实的生活,其实只不过是一款游戏而已,我们都以为自己是人生的主角,其实只不过是游戏里的nc,还是无足轻重的那种。
至于这游戏是谁做出来的,她倾向于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