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和路易莎相对而立,各自的脑海里都以各自的视角浮现往事。
上次见面时,她们还是穿着校服的同学,而现在一人穿着装,而另一人围着原始的兽皮。
两人的体型倒是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发育初期就已经奠定了身材的基础,此后就只是按比例成长,尤其是路易莎的体型,还是那么纤长,不过比又前稍微壮实了一些,从胳膊上能隐约显出肌肉的轮廓。
蕾拉那头酒红色的头发就是她明显的标志,而路易莎的面容遮盖在油彩之下。
“想不到时隔几年后的重逢,居然是在这里。”蕾拉感叹道,“我真没想到,学校里那个胆小怕事的路易莎居然成了大祭祀,打死我也不敢相信本来是想碰运气,没想到让我中了头奖。”
“我从不胆小怕事。”路易莎冷冷地纠正道。
“好吧,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蕾拉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我这次来,还想解决一个困扰我很久的疑问,你应该懂的吧?”
她见路易莎没有接话,只好自己继续说道:“那天,就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是你激活了我的能力?”
她本想说“引导我觉醒”,但这个说法显得太没面子了,于是换了种她能够接受的说法。
沉默了一会儿,路易莎开口道:“也许吧。”
那天,当蕾拉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实力,光凭一根腰带就解决了二十来个女生的围攻,腰带引发的激波甚至连绳风和木头球棒都切断了,瘫坐在地的路易莎目睹了这一切,如果不是身体莫名其妙的极度疲劳,她可能早就惊呼出声了。
当时的路易莎并不知道蕾拉觉醒了能力,她以为蕾拉本来就这么厉害,只是之前一直隐藏实力,实在忍无可忍才暴怒出手。
她想问来着,但是两人其实没什么交情,在被蕾拉送去保健室的路上她几次想开口,最后都咽了回去,因为她觉得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问,万万没想到蕾拉从那天起就没来过学校了,而她没手机也没蕾拉的联系方式。
保健老师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没发现她身体有什么毛病,她似乎是无缘无故脱力了,即使给她补充巧克力等食物,她短时间内依然没有缓过来。
为了安全起见,保健老师把她送去外面的医院做了全面检查,还是没查出什么毛病。
到了晚上,她的体力又无缘无故地恢复了,没有完全恢复,但至少恢复了一半左右,而在医院睡了一觉之后的第二天,就基本全恢复了。
然而,体力是一方面,她总觉得体内还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虽然也迅速恢复了,但没有完全恢复,始终有“差那么一点”的感觉,就像是给手机充电充了99,但就差那么1始终没充满似的,直到大约一个月后,这种异样的感觉才消失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觉醒了某种能力,她这种能力太隐蔽了,使用方式又太过特殊。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她心目中学校的形象开始崩塌,那些欺凌弱小的女生小团体,从本质上说,与难民营里抢她食物的成年女性有什么区别呢?
不,应该是有区别的,难民营里的成年女性是迫于生存的压力才抢她的食物,为了她们自己的生存或者她们孩子的生存,哪怕牺牲其他孩子的命也在所不惜,而学校里的女生们根本没有那样的生存压力,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女生们的所做所为性质更加恶劣。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欺凌一直存在,从她入学之前就有,在她毕业之后依然会有。
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男人们为了权力、金钱和女人而争战不休,女性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反抗呢?
学校的课程开拓了她的眼界,她知道这个国家是一夫一妻制,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是如此,女儿享有与儿子等同的权力,甚至某种程度更受优待,女儿长大之后有权力选择自己喜欢的配偶,无论父母同不同意,而不会被指定嫁给某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只为了换来四头牛。
她想起祖国的广大女性,她们依然受自古以来的习俗制约,法律上虽然有了一些改变,但没几个男人愿意遵守这明显对他们繁衍后代不利的法律。
她觉得,自己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再学下去也顶多是学一些日常生活里根本用不到的高深知识,既然毕业之后要返回祖国,那为什么不早些回去呢?
说不定她可以改变一些什么。
于是,她反复思考之后,鼓起勇气向学校提出了退学。
校方很遗憾,做出极大的努力想要挽留她,因为虽然她开拓了眼界,但意识形态方面的洗脑尚未完成,她还没有自愿成为资本利益的代言人,这时候放她离开太可惜了。
校方允诺给她提供更加优厚的待遇,比如单人宿舍、大大提高奖学金、环球游学等等,但她还是忍痛拒绝了。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在这所学校里待不下去的理由没有归属感。
以前她隔三差五地跟踪蕾拉,并没有意识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