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李慕勤上次的浅度烧伤,院牧长烧伤程度更严重,尤其是手腕的状况最糟糕,赫然印着形如五指的烧伤痕迹,甚至可能伤到了骨头,绝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治好的,还要辅以手术重建被烧焦的血管和神经。
“上帝保佑,我没什么事,能将恶魔驱逐回地狱才是最重要的。”院牧长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在胸前划着十字,向学院长低头说道:“并且感谢贵校师生的慷慨相助。”
“您太客气了。”
学院长与院牧长交谈起来,阿拉贝拉趁着这个机会走到凯瑟琳的病床旁,心疼地摩挲着姐妹的脸颊,低声问道:“婵姬,凯瑟琳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我保证她没事,她现在只是虚脱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江禅机很有把握,大不了去跟优奈嚼嚼舌头,优奈看到救命恩人之一的凯瑟琳这样,肯定会大发善心,促使凯瑟琳醒来。
今天这场意外,如果说有什么好处,应该是令院牧长暂时没办法辞行了,而且看院牧长这伤势,就算是有路惟静全力治疗,怕是至少得休养个把月左右。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能借助优奈的力量,令阿拉贝拉的治疗进度加快就好了,就不用再烦心米雪在院牧长与阿拉贝拉之间二选一的问题。
阿拉贝拉因为今天哭得太厉害,早已精疲力尽,现在心情放松下来,趴在凯瑟琳身边睡着了。
学院长向江禅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打扰病人的治疗和休息了,于是他们跟院牧长告辞离开病房,米雪留下了。
江禅机本来要把十字剑留在凯瑟琳身边,但这种利器摆在病房里一是碍事二是不合适,征得院牧长的同意后,暂时带走替凯瑟琳保管着。
来到校医院的一楼候诊区,那里聚集着不少人,除了他那些朋友和同学之外,还有一些老师闻讯赶来。
学院长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带着老师们自顾自离开,而江禅机就被团团围住,她们七嘴八舌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个学校现在都人心惶惶。
江禅机实在脱不开身,只好把事情的经过稍微修改一下讲了出来,她们简直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以前说谁谁谁可能是某个神灵的转世,这也只是一些人一厢情愿的认为,现在神话中的撒旦或者路西法竟然真的现身于世间,令她们的三观受到巨大的冲击,甚至不得不重新审视以前的理念——如果撒旦是真实存在的,那上帝、佛祖、菩萨以及古今中外的各种神灵岂不全都可能存在?
没办法,江禅机隐瞒了恶魔来源的真相,只说凯瑟琳确实被恶魔附身然后被院牧长察觉,因此她们有这样的误会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真的是误会么?江禅机自己反而不那么肯定,他倾向于认为被囚禁在门格海绵里的这个恶魔是院牧长臆想出来的,但它说了一些它不该知道的事情,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它又是怎么知道的,纯凭察言观色还是有一定的读心能力?
又或者这个恶魔并不是院牧长创造出来的,而是早已存在?
院牧长固然偏执,但像她一样偏执的人绝不止她一个,如果在千百年前,人们更加崇信圣经和神话的时代,也曾有一个能力类似的超凡者创造出恶魔的意识,之后这个意识就一直游荡在虚空里,直到受院牧长意识的吸引,选择了当时院牧长身边精神状态最为脆弱的凯瑟琳附身?这种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毕竟“意识”这种东西,未必需要依附于实体存在,有些东西很难证明。
梓萱很忐忑,毕竟是她把对撞机的秘密透漏给江禅机,得知学院长没有责怪她。才算放心。
大家像是看稀罕的宝贝似的,围观这柄脱胎换骨的十字剑,有人好奇地摸了摸,红光只是稍微带着温度,并不烫手,很难想象这柄剑居然可以灼烧恶魔的灵魂。
这时,有人在外围清了清嗓子,大家转头一看,宗主不知道什么出现了。
宗主制止住欢欣雀跃的33号,示意江禅机出来跟她单独说话,她猜到江禅机肯定有所隐瞒,不方便当众说。
另外,护士小姐的脸色很难看,嫌她们这帮人太吵,于是除了蕾拉上楼陪伴路易莎之外,其他人知趣地先离开了医院。
江禅机向宗主阐述了相对更真实的版本,宗主也深感棘手,她认为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的唯一办法,是让院牧长返回避世隐居的阿勒山,在那种圣地里面,院牧长应该不至于再胡思乱想。
说完这件事,宗主语气一转,问道:“你是说,是那个于娜最先向你示警的?”
“对!”江禅机点头,“如果不是她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关于凯瑟琳的流言正在黑市里疯传,我也不敢大白天翘了李教官的课跑回住处,如果我晚回去一步……”
他想想就后怕,如果他晚回来两三分钟,事情恐怕就会变得不可收拾,恶魔很可能会假手凯瑟琳杀死院牧长,米雪一定会发狂,即使事后驱魔成功,凯瑟琳也承受不住心灵上的内疚与自责……如果事情沿着这个方向发展,现在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