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惟静让江禅机回去准备,但他家徒四壁,有什么可收拾的,毫不夸张地说,这次远行的衣食住行他打算蹭凯瑟琳姐妹的,只是他还没想好要如何把这件事告诉同学和朋友们,凯瑟琳姐妹可以直接从学校出发,那么也许他留张纸条不告而别可能更好?主要是他感觉到此行前途未卜,他不愿有人产生什么多余的想法。
可惜,他的算盘还没打响,就被人把整个算盘给砸了。
他回到公寓楼的时候,远远听到有狗在叫,这叫声有几分熟悉,他仔细听了听,心说:难道是罗恩回来了?
果然,在公寓楼一楼的管理员房间,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罗恩,另一个是加,后者没怎么变化,前者多了一脸的络腮胡子,房东大婶正满脸笑容地跟前者谈笑风生,仿佛焕发了第三春。
江禅机正要过去跟罗恩打招呼,突然领子就被扯住了,然后被一股力量猛地壁咚到了墙上。
“这是怎么回事?”蕾拉气急败坏地喝道,“你那个老师是犯了什么病?是神经病对吧?”
江禅机一脸懵逼,双方的脸贴得太近了令他煞是窘迫,另外他很担心她的手发现他平平如也,好在后者正在气头上,根本注意不到这些。
“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别把我的扣子扯掉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拨开她的手。
蕾拉满腔怒火地往身后一指,“路易莎正在学校里好端端地看书,你那个叫李慕勤的老师突然跑过来发号施令,跟路易莎说,你去哪她就要跟着去哪,你要是北行她就必须得跟着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凭什么?连个理由都不给,这是人身威胁吧!这是为人师表应该做的事?”
江禅机也是越听越懵,如果说李慕勤老师还没有消气,干嘛要去找路易莎的麻烦?路易莎跟这事又没有关系,怎么整得把路易莎当垫背似的?
他刚开始以为蕾拉又在无理取闹,但仔细一听好像还真不是,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恐怕都要生气,听上去无理取闹的是李慕勤。
蕾拉快气炸了,她完全是如实描述,没有一点儿夸张,当时她正在帮路易莎翻译红叶学院的教材,因为教材不能带出学校,她们只能在学校里翻阅,然后李慕勤突然出现,蕾拉以为李慕勤是来找自己的麻烦,没想到李慕勤直接将教材从路易莎手里抢走,然后极为强硬地说了那几句话,说完就把教材扔还给路易莎,虽然没说路易莎不答应会怎么样,但这态度根本就没给路易莎选择的机会,最令人生气的是连个理由都不给,当时蕾拉就气得明知自己打不过,还要抽出马鞭跟李慕勤叫阵,最后被路易莎拼命拦住了。
江禅机实在不愿相信是李慕勤居然会做这种事,他看了看路易莎,她的中读和说已经没问题了,如果蕾拉有夸张之处,她肯定会纠正的,但她没有纠正,这意味着蕾拉说的全是真的。
他干咳一声,道歉道:“对不起,我替李教官道歉,我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你们不用在意,我明天去跟李教官说一声就没事,今天的事你们就当没发生过”
蕾拉见他道歉态度诚恳,而且似乎确实像是不知情的样子,气稍微消了几分,再说她生气又能怎样呢,再去找李慕勤自取其辱吗?他代表李慕勤道歉,令她有个台阶下,她也有自知之明,顺水推舟地接受道歉就好了,挣个面子。
令蕾拉和江禅机没想到的是,路易莎开口道:“没关系,既然李老师让我去,一定有她的理由,我就跟你去一趟。”
蕾拉和江禅机都想劝她,她又继续说道:“酋长大人把我万里迢迢派到这里,一定不是让我整日念书来的,我一直在等待使命的到来,也许就是这个。”
路易莎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并没有生气或者委屈的样子。
蕾拉无语,当事人竟然觉得无所谓,那她岂不是白白替人家出头了?
“所以,什么时候出发呢?”路易莎问道,她甚至没有问理由和去哪里。
“你要去哪?”
他们闹出的动静理所当然惊动了房东大婶,她和罗恩中断了谈话,走过来问道。
“呃稍微出趟远门”江禅机试图敷衍过去。
“别跟老娘打马虎眼,去哪?”房东大婶眼里不容沙子,“不想说也没事,租金、水电费和滞纳金先结清再走。”
面对房东大婶灼灼的逼视,江禅机叫苦不迭,只得如实说道:“跟凯瑟琳她们去一趟西伯利亚。”
“西伯利亚?”房东大婶怪叫一声,“大冬天去西伯利亚喝西北风么?”
“嗯一是找人,二是她们有事,我担心路上不安全,陪她们去一趟。”他小声解释道。
22号失踪的知情者目前还控制在小范围内,江禅机身边的人也只有15号、33号和凯瑟琳姐妹知情,其他不相干的人一律不知道,因此蕾拉和路易莎都在默默旁听,因为她们很清楚,越是隐密就表明事越大。
罗恩走过来,江禅机讪笑着向他挥挥手作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