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阿拉贝拉!”
正以很危险的姿势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欣赏夕阳下风景的33号最先看到两位身穿修女服的少女从出租车里下来,虽然从楼上看不到她们被兜帽遮住的脸,但从身材和修女服下被高高撑起的剑柄就能猜到来者何人,她们下车之后没有立刻上楼,而是绕到另一侧车门边,打开车门,之后下车的第三位修女,不用问就是院牧长。
既然她们回来了……33号仰头眯起眼眺望天空,尽管很不明显,但她依然瞟到一抹流光从空中落到公寓楼的楼顶。
阿拉贝拉听到33号的声音,抬头向33号挥了挥手,顺便还扶了扶眼镜,毕竟她的镜片比一般人的镜片更沉一些。
江禅机他们也都从学校回来了,闻言也都来到窗边向下看,果然是凯瑟琳她们,其实她们也没有离开太久,但少了人人都喜欢的阿拉贝拉,大家总像是缺了点儿什么,纷纷下楼去替她们拎行李。
姐妹俩在一楼大厅就被大家团团围住嘘寒问暖,大家抢过她们的手提箱,簇拥着她们往楼上走,姐妹俩本想请院牧长走在前面,但这破公寓的楼道太窄,被大家一挤,就不得不被推在前面了。
院牧长则落在了后面,大家其实都挺怵院牧长的,因为院牧长不苟言笑,就像是庙里供奉的神像一样总是板着脸,令人天生有畏惧感,偏偏又强得离谱,如果不是有姐妹俩,恐怕谁都不想跟院牧长打交道。
江禅机不想跟女生们挤来挤去,特意留下来陪院牧长一起上楼,倒不是他想拍院牧长的马屁,主要是好奇她们离开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虽说这个问题可以问姐妹俩,但姐妹俩能否回答也得看院牧长的脸色,那么还不如直接问院牧长。
“院牧长,您一路辛苦,旅途还顺利么?”他没话找话地问道。
“还好,只可惜耽搁了不少时间,否则本可以留在这里寻找弥赛亚的踪迹。”院牧长叹了口气说道。
江禅机心说这茬儿还没过去呢?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要找那个虚无缥缈的弥赛亚,院牧长可能早就离开这里了,或者这次离开之后就不会回来,说不定连姐妹俩也一起带走,所以……让她继续找也不是什么坏事。
院牧长可能这个时代最早、最老的一批超凡者之一,也许跟巫术部族酋长的年龄相近,比学院长、宗主、帕辛科娃她们这些晚辈都大得多,即使身体保持了相对年轻的状态,心理上还是难以避免地与普通老人一样越老就越固执,认定了弥赛亚就在这附近,就轻易不会改变。
而且就算是身体……江禅机注意到,院牧长爬楼梯时,已经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气喘和力不从心的感觉了,毕竟超凡者也只是比普通人能保持更久的青春,并非永远不老,而且院牧长看样子也不像是会时常锻炼身体的人,身体机能有所退化也是难免的事。他有心搀扶一下她,又怕因此而触动她的自尊,也许帕辛科娃可以靠念动力令她上楼轻松一些,但他没有信心进行那么精细的操作又不被她察觉,好在楼梯没有多长。
姐妹俩先一步上到三楼之后,在楼梯口候着,等院牧长转过狭窄的楼道转角,就一左一右挽起院牧长的胳膊,她们先将院牧长搀扶到房间休息,服侍院牧长躺下之后,她们才静悄悄地退出房间,将门带上,示意其他人莫要喧哗。
凯瑟琳将碍事的十字剑放回自己的房间之后,跟大家来到三楼最偏僻的一个房间,也就是以前拉斐住的那个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抱歉,院牧长大人身体微恙,再加上旅途劳顿,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大家都能理解,哪怕不考虑院牧长的身份地位,只当她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也应该有所尊重。
“微恙是感冒了么?”江禅机问道,“要不要去校医院做个检查?”
凯瑟琳点头,“正有此意,等明天吧,今天先让院牧长大人好好休息,倒倒时差。”
相比之下,阿拉贝拉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不安地揉捏着修女服的下摆衣角,33号她们则不断地安慰她。
江禅机试探着问道:“你们这次离开,发生了什么事么?”
凯瑟琳答道:“由于收到来自学院长大人的警示信息,院牧长大人决定返回欧洲妥善处理一些教内事务,留在阿勒山的姐妹们也在企盼着院牧长大人带回弥赛亚的好消息,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平原地区待得久了,骤然回到高海拔山区之后,院牧长身体有些不适,卧床休息了几天,姐妹们都希望院牧长大人不要再来回奔波,将寻找弥赛亚的事情交给我们,或者也可派出更多的姐妹过来,但院牧长大人……还是坚持亲力亲为,不等身体彻底好转,就匆匆赶回来了。”
江禅机他们恍然,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么来回折腾确实有点儿够呛,而且攀登阿勒山只能靠双脚爬上去,山路又那么冷,再加上院牧长心里记挂弥赛亚的焦急心情是他们这些非宗教人士无法体会的,用中医的话说就是内有实火、外感风寒,肯定容易病倒,希望不要有什么大事就好。
33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