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学院的礼堂会议室里,一排老师注视着面前一位穿着校服的少女,原本这种场合学生应该站着接受质询,但由于这位少女大病初愈,所以老师们特例准许她坐下来。
“千央同学,听说你恢复得不错,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一位老师问道。
接受质询的少女正是千央,她的腿还有些软,已经能自己走路了,但长时间站立还是不行。
“谢谢老师,我很好。”千央努力振奋精神说道。
她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紧张得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心里忐忑不安,她的行为很难被原谅,不知道学校要如何惩罚她,只要不被退学,她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那就好。”
开场白说完,老师们迅速进入正题。
“千央同学,我们知道你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本应该让你多休息,但是有几个问题我们很想找出答案,希望你能配合。”
“好,我知无不言。”
除了陈依依父亲之外,千央是恢复得最快的,而且相比于陈依依父亲和小穗,她跟梅一白相处的时间最长,了解更多的内情和秘密。
千央听到不是来宣布对自己的惩罚措施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梅一白在死前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电脑硬盘与手机全被销毁了,而且梅一白平时很少打电话,都是通过暗网联系别人,她一死,几乎所有线索都断了。
她的死亡并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红叶学院须要提防有漏网之鱼,还要查明她非法行医所得巨款的去向,以防她资助别人进行类似的非法活动。
千央为了将功赎罪,尽全力配合老师们的询问,真的做到了知无不言,但是那段时间她的记忆有部分缺失,主要是每次被梅一白咬过之后,她就处于飘飘然的恍惚状态,什么都记不得,所以她只能讲出清醒时间知道的东西。
老师们知道她不是故意推脱,所有受害者都是这样,受毒害越严重者,恍惚的时间越长,清醒的时间越短。
千央按照日期的远近,从她第一次遇到梅一白开始直到结束,她与梅一白相处期间她能记得的每一处细节全讲了。
“等等,你是说,梅一白不止一次打电话与友人交谈?”一位老师打断她的陈述。
“是的,对方也是一名女性,听声音很年轻,她们讲的是英语,大部分时候谈笑风生,有时候又会各执己见地争执。”
“她们在讲些什么?”老师追问。
千央摇头,“我是隔着门听到的,只有在她声音较大时,才能听到只言片语……我只知道她称呼对方为Kali,或者类似的发音,我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Kali?”
老师们交换着视线,大部分人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Kali我倒是知道。”一位老师站起来说道:“几年前我去南亚旅行过,当时去了是旧德里,顺便参观了猴神哈奴曼神庙。”….其他老师和千央认真地听着。
那位老师回忆道:“相比于我国或者西方的神庙和寺院,南亚的神庙都很寒酸,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而且很脏,亲眼见过之后就会大失所望……我参观哈奴曼神庙的时候也是如此,那所谓的猴神庙,可能连本地乡镇里的人造景观还不如。”
“不过就在我败兴而归之前,导游告诉我猴神庙的地下另有乾坤,于是我就进入地宫。地宫很小,里面却供奉着两尊跟哈奴曼不相关的神,一尊是蛇神那迦,另一尊……就是迦梨女神。猴神哈奴曼的相貌威严甚至有一点喜感,但地宫里的两尊神像都异常的阴森可怖。”
“蛇神看起来可怕也就罢了,迦梨女神明明是一位神,看起来却更加可怕,青面朱唇獠牙,以人头为项链,眼珠炯炯,像是在瞪视着你……”
另一位老师闻言窃笑道:“我还以为只有沙僧的品味这么差……”
那位老师纠正道:“沙僧的项链是骷髅,迦梨的项链是人头,还是不太一样的……所以我觉得Kali可能并非是英文,而是指梵文的迦梨女神。”
“不过那迦和迦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两尊神会被单独供奉在哈奴曼神庙的地宫里?”有老师问道。
在场的老师里没有精通古印度神话和民俗学的。
“总之,梅一白可能跟一位叫Kali的人是朋友,这条线索权且记下,接下来,千央同学你……”
有一位老师正想让千央继续讲述,这时另一位老师出于好奇,在手机上想查询迦梨女神的典故,却意外查出了一则相当惊人的新闻。
“等下,看这条新闻。”她将手机内容投屏到电视上。.
新闻栏目的主持人正在播报一条来自国外的新闻,一些南亚警察封锁了一条肮脏混乱的街道,周围有不少人在哭嚎,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原来,就在昨天,加尔各答发生一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有人闯进了当地一座叫垂死之家的慈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