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帮助凯瑟琳建设大教堂的,除了江禅机之外,还有伊芙和马里金娜,她们两个负责绘画,因为说到教堂,肯定在内部要绘制众多神圣的圣经壁画才有感觉,才有那种肃穆的气氛,另外还有阿拉贝拉在替大家端茶递水擦汗,充当合格的啦啦队员。
大家正在有条不紊地各自做着各自的工作,突然听到阿拉贝拉一声尖叫,吓得伊芙和马里金娜手一抖,硬是把重要的一笔画歪了。
“婵姬!”阿拉贝拉花容失色,手里的木杯都扔掉了,因为她注意到江禅机发呆了几秒,然后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把她吓得魂飞天外。
伊芙她们转头一看,也是吃惊非小,顾不得其他事了,赶紧飞奔过来,慌成了一团,这种地方没有医生也没有医院,只带了一些应急药物,因为正常来说,他们的身体年龄都被固定在最强壮的岁月,突发恶疾的机率是极低的,但谁也不能保证有个万一。
“婵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们焦急地纷纷呼唤。
“我去叫人!”凯瑟琳拔腿想走,但江禅机反手拉住了她的脚,然后松开,费力地摆摆手。
“没有太大事,过度呼吸而已,深呼吸!吸——憋住——呼——”伊芙其实能算是半个医生了,甚至是多半个医生,而且是全科医生,她理论知识很足,观察江禅机的状况,做出了冷静的判断。
江禅机跟着伊芙的节奏深呼吸几次,脸色稍微恢复了,但心依然很痛,像是被撕裂一样,付苏的这句话比漂流瓶光剑还要可怕,一瞬间就几乎摧毁了他的意志。
“我没事,让我坐一会儿,休息一下。”他虚弱地说道,“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别吓着她们……”
“可是……”阿拉贝拉六神无主,她很想去找学院长或者帕辛科娃,但她们的医学水平并不比伊芙高。
“再去倒杯水来。”伊芙吩咐道,令阿拉贝拉找到事做,捡起地上的木杯,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掉了。
“咱们继续干活吧。”关键时刻,还是伊芙最冷静,她见过太多太多的世面,准确地判断出他的状况并不是外因所致,而是他的精神受到剧烈刺激,她们不知道原因,是没办法帮他的,她们这么围观只会起到反作用。
凯瑟琳和马里金娜迟疑了一下,直到江禅机也附和道:“你们先忙,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她们三人继续做刚才的事,不时回头担心地看他一眼,只见他坐在一根圆木上,双肘抵着膝盖,头垂得很低,看不到他的表情。
付苏从刚才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吭声,不知道她是否关闭了对话渠道,还是在苦苦等待他的回应,但她不可能永远等待下去。事到如今,江禅机很清楚,他必须要有所回应,只要她没有关闭渠道,他就必须回应,虽然按理说大家要统一行动方案,不应该由他擅自打破静默,但如果他还是无动于衷,对她太过残忍,对他自己也太过残忍,他无法迈过这道槛,她的那句话会像一根刺永远扎在他的心里,持续造成流血伤害。
“对不起。”他把心一横,在脑海里回应了。
“婵姬学姐?真的是你么?”付苏不敢相信,时隔一年,她终于再次在脑海里听到他的声音。
“是我,对不起,一直以来,很对不起。”他沉痛地反复道歉。
“不,你不用道歉,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那么自私,我已经在反省了……”付苏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没有错,从一开始,错的就是我,虽然我有充足的理由,但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他说道,这些话能说得如此流畅,是因为早就在他心里盘旋过无数次了。
“我并不是因为离开你们而道歉,哪怕是此时此刻,我依然认为离开是正确的选择,我道歉是因为一直以来没有跟你们说实话,我以为这样能让你们好受一些,我太自以为是,不怪别人,跟学院长她们无关,一切都是我力主的,她们其实对此也有顾虑,只是被我说服了。”
“可能为时已晚,让你们承受这么久的痛苦,尤其是你,一直以来得不到回应的呼唤,真亏你能坚持这么久。”
付苏在那边刚刚因为震惊而止住泪水,闻言顿时又泣不成声,哭得鼻子都堵住了,但这是欣慰的眼泪,好在她不是用嘴说话的,尽管泣不成声,心里的声音还是能传递过去。
“我就是新时代的孟姜女,总算把长城哭倒了。”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心里肯定是在说‘长城都没有婵姬学姐铁石心肠’吧?”他半开玩笑地吐槽道,自从决定回应,他心里也释然很多。
“嘿嘿。”付苏讪笑两声,其实她心里不止一次这么抱怨过,没想到被他一语道破。
江禅机顿了顿,“替我也向梓萱和小穗学姐她们说声对不起。”
“我可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她抗议道。
“嗯,我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但是……虽然可能听起来像是狡辩,但请容我解释一句——即使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