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奥!别叫唤了!”
江禅机回头呵斥汪汪叫个不停的米奥,她学起狗叫来比真狗还要嚣张,叫得口沫横飞,跟得了狂犬差不多,其他人担心她扰民,怎么阻止她都不听,跟屋里那条狗对峙上瘾了,直到江禅机忍不下去了,她才意犹未尽地闭上嘴。
喝止了米奥,他重新转过头,同时换上另一副面孔,笑对房东大婶。
虽说房东大婶在他们离开前就已经号称要减肥并且取得了一定成果,但一年多过去了,可能是管不住嘴的缘故,她的减肥大业有开历史倒车的嫌疑,当然他不会不识相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终归是瘦了一些。
房东大婶沉着脸,视线从他的脸上扫向他身后的那些人,有几个她见过,也有几个她没见过,还有一两个不太确定,但格外引人注意的是,他们身上都穿着显然是同一种材质的衣服,除了那两个修女之外的款式也差不多,看着就像是可疑人物。
“对不起,本店客满了。”房东大婶并不想扯上麻烦,说着就要关窗户。
也不知道是乔迁新址的原因,还是江禅机这个扫把星走人的原因,反正自从在这里重新营业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风平浪静,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再有奇怪的客人来投宿……至少没有那么奇怪,她一度怀疑自己吸引问题少女投宿的体质或者能力失灵了,现在看来是厚积而薄发,攒了一个大的。
“别啊!”江禅机赶紧伸手挡着不让她关,“我们可是回头客,我还给您带来这么多新客人——我刚看了,楼里的房间大多数黑着灯呢,我们又不是不付钱。”
房东大婶一瞪眼,“这话唯独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不信!”
江禅机的语气立刻就虚了,讪笑道:“不过今天时间太晚了,我们身上没带着钱也没带手机,先让我们住下,等明天我们取了钱,肯定不会少付一分钱!虽然我以前是拖欠了一些时间,但最后不是全还上了么?”
房东大婶正要说话,一楼另一个房间的房门打开了,睡眼惺忪的罗恩牵着狗探出脑袋,问道:“有什么麻烦吗?啊!是你们!”
江禅机提前用手捂住了米奥的嘴,不让她继续狗叫,而阿拉贝拉则高兴地拍了拍手,半蹲下来招呼道:“来!加文!过来!还认识我吗?”
加文犹豫了一下,然后辨认出熟悉的气味,欢快地跑过来,围着阿拉贝拉团团转,高兴地吐着舌头。
这么一大堆人聚集在这里,太惹眼了,房东大婶倒不是真想阻止他们入住,只是不想让他那么痛快地入住,眼见罗恩已经热情地过来攀谈,她也不太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把房客登记薄推过来,“每个人把身份登记一下。”
江禅机又厚着脸皮把登记薄推回去,“实不相瞒,我们也忘了带证件,是您随便写一下,还是我们随便写一下?其实要我看,不如别登记了,您也挣一笔免税收入……”
在他们两个互相拉扯之际,有人比如忆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但她并不想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所以还在勉强忍耐,好在过于热情的罗恩已经招呼大家上楼了,说他马上就把钥匙送上去——什么叫情商?这就叫情商,罗恩跟房东大婶相处了两年多,不是白相处的,他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需要第三者给个台阶下,他就来充当那个台阶,做个顺水人情。
江禅机对大家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先上去选房间,大家也就顺水推舟地呼啦上楼,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房东大婶见木已成舟,只得将登记簿又扔回抽屉里,瞪着他问道:“你们要住多久?”
“时间不太好说,三五天,或者七八天,都有可能。”他答道,“另外关于我回来的事,请您不要对外宣扬,情况稍微有一点复杂……”
房东大婶比划一个“打住”的手势,“停!我不想听!总之伱们住归住,别给我惹麻烦,也别给其他房客惹麻烦。”
“我保证!”江禅机赶忙拍胸脯,但房东大婶根本不信,尤其是他右手还揪着一个一看就是个麻烦人物的米奥。
等江禅机把手舞足蹈的米奥拖上楼,罗恩也正好下楼来给他们取钥匙。
“一点儿都没变啊……”房东大婶喃喃自语,顺便摸了摸自己的脸,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又多了几条皱纹——她一厢情愿地认为是减肥过快导致的皮肤松弛。
“你说婵姬?发型变了啊,比以前乱糟糟的鸡窝头好多了。”罗恩以直男般的发言回应道,取了一堆钥匙又噔噔噔上楼——这当然要感谢伊芙的理发手艺。
房东大婶欲言又止,主要是因为面前已经没人了,她不知道要对谁说。
做着这样一份差事,她阅人多矣,超凡者的青春期很长她是知道的,容貌确实可能长时间没什么改变,但气质不一定。
万千社会,茫茫人海,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大染缸,若说像她这样早已定型的成年人也就罢了,像她们这样的青少年,正是气质变化最快的时候,几天不见就可能换个口头禅,而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