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禅机他们万里迢迢飞回洼地时,已经过了午夜,由于已经派人给帕辛科娃她们送了食物,以及知道她们没有危险,所以他们就没太着急,路上吃吃喝喝,他请客,全由隐修院买单,所以稍微耽误了一些时间。
洼地里很静,原本只有窸窣的零星虫鸣,虽然天气冷了,但洼地特有的凹陷地形令其天然像是一个避风港,虫儿的生存期比外面更长,但随着他们降落,有什么东西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发出警惕的响鼻和嘶鸣。
“咦?弗丽嘉?”江禅机一下子就听出是弗丽嘉的声音,他以为格桑拉姆送完食物就回学校了,这深更半夜的居然还留在这里?
不到两年的时间,弗丽嘉几乎没什么变化,不,要说有变化,应该是比以前更帅气了,全身的毛发哪怕在夜色中都焕发着油润柔顺的光泽,一处打结的地方都没有,显然它的新主人对于梳毛和洗澡这两方面比他勤快得多,果然把它留下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弗丽嘉?还认识我么?”他没有太近接近它,以免令它惊慌,站在几米外向它挥手——其实这个距离,如果是陌生人的话,它要么已经飞走,要么开始尥蹶子了,它没飞也没尥蹶子,就说明它已经发现他不是陌生人了。
大概是光线昏暗的缘故,它过了几秒才借助气味辨认出他,立刻喘着粗气跑过来,亲昵地用脑袋顶他,因为太激动,它顶的力量非常大,也就是他,换成别人可能就被它顶倒了,毕竟它没有手,想表达感情也只能用肢体。
“弗丽嘉……”他感慨万千地抚摸着它的脑袋、颈部与身躯,哽咽道:“我也很想你。”
其他人看着他与它的互动,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浓烈而真挚的感情。
这时,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推门出来,正是马里金娜与帕辛科娃,江禅机拍了拍弗丽嘉的脖子,让它稍等,与其他人一起迎过去。
“你们没事吧?”学院长率先问道。
“还好,刚才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稍微有点儿冷。”帕辛科娃打了个呵欠,对江禅机说道:“你来得正好,帮我们生个火。”
江禅机点头,吸了吸鼻子,她们两人的身上都带着浓郁的酒精味,但她们的嘴里并没有酒精味,也就是说她们没有喝酒,但光是待在那间屋子里,身上就被浸淫了酒味,怪不得她们会睡着,室内空气的酒精浓度太高了。
“格桑拉姆呢?怎么没见她人?”他纳闷道,没见花岗岩少校倒是很正常,早就听见她的鼾声了。
帕辛科娃向屋里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伱自己进去看看吧。”
他带着疑惑走进室内,就看到花岗岩少校与格桑拉姆一横一竖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两人身边全是空的酒瓶,尽管没有灯,光线很暗,但他受到改造的眼睛还是能看出格桑拉姆脸色酡红,像是喝醉了酒。
“她喝酒了?”学院长问道。
“可不是我们让她喝的。”帕辛科娃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她们两个拼酒的局面,你一瓶我一瓶的对瓶吹——我从来没见有人比少校更能喝,但这个格桑拉姆天赋异禀,以她的小小年纪,酒量竟然不比少校差太多,军队里一般二般的男人应该都不如她能喝。”
江禅机目瞪口呆,没想到格桑拉姆还有这本事。
马里金娜也插话道:“在她没喝醉之前,我们见她喝得太凶,怕她喝出事,想劝阻她来着,但她说她的家乡就喝过酒。”
“这样啊……”江禅机恍然,可能是藏地她住的地方比较冷,她又经常出门放牧,甚至可能在外面过夜,需要喝酒御寒。
他低头观察着花岗岩少校的右臂,叹了口气。
“你说的美女,就是这样?他不是男人吗?”忆星发现自己受骗了,害得她一路都在想象他描述的“美女”。
“虽然看起来不像,但她确实是女的。”江禅机答道。
“?”忆星满脸的不相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男的啊……
她反复端详,除了下巴上没胡子也没有胡茬儿之外,她真的一点儿也看不出花岗岩少校是女性的迹象。
江禅机逐个捡起酒瓶,看哪个里面还有残酒,就拿出去用来点火助燃,大家帮忙收集了树枝木柴,终于燃起了篝火,带来一丝暖意和光明——由于手头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帕辛科娃和马里金娜之前一直是待在黑暗中,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干。
“格桑拉姆和弗丽嘉夜不归宿不太好,我把她们带回去,你们要留下来照顾少校?”生完火之后,他问道。
“我一个人留下就行了,马里金娜你跟她们回去吧。”帕辛科娃说道。
“我没事,我也留下陪您,不然一个人太无聊了,至少两个人能说说话。”马里金娜摇头。
江禅机对忆星说道:“你带着大家回住的地方,顺便向房东大婶借两床被子给她们带过来——算了,还是花钱买吧,花岗岩少校好像不太需要被子,我把格桑拉姆和弗丽嘉带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