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禅机在不久之前听付苏说院牧长击退了敌人的袭击,以为是付苏忙中出错产生了口误,把学院长说成了院牧长,因为米雪不在这边,而院牧长手无缚鸡之力,别说击退敌人了,就算是把逃跑的小牛犊赶回兽舍,恐怕都力有未逮,若是换成学院长击退敌人,就能说得过去了,毕竟他当时不知道敌人有多强。
这些飞舞的光之小天使,若是没有手持兵器,还是非常可爱的,但舞刀弄枪的它们充满着诡异的美感,就像是东方传说摆在地宫墓穴里的“接引童子”,接引看到它们的人往生极乐。
它们绝对不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的东西,江禅机突然想起“通道”出现在红叶学院的那漫长的一夜,院牧长却显得极外镇定,甚至敢于让凯瑟琳离开去帮助受到野兽袭击的教堂,他以为是她无惧死亡而无畏,事实上可能确实有这个原因,她不止一次说过她不怕死,但除此之外,恐怕更多的原因是她还没有拿出她的所有底牌。
在那种情况下她都没有拿出这张底牌,证明这张底牌不可轻用,否则早拿出来不好吗?院牧长可不是那种扮猪吃老虎的性格,她肯定不是故意藏着掖着,也许只有到了万分危急之际她才会拿出来,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在他们发现这些小天使的同时,小天使们也发现了他们,他们“看”东西的方式应该是跟米雪一样,迅速向他们这边飞过来。
江禅机他们大惊,这些东西是不分敌我,那他们可就惨了,根本没办法对抗这些东西啊,甚至连跑都跑不过它们。它们单只的杀伤力和速度显然不及米雪,但一拥而上可就未必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
“我们是朋友!”他手舞足蹈地赶紧解释,尽量表现出友善,不管它们能不能如米雪一样读唇语,他可不想飞越半个星球然后死在这些小家伙手里。
好在它们飞至近前就放缓了速度,围着他们兜兜转转,像是在打量他们,倒是把他们紧张得不行。
“婵姬!这边!”
阿拉贝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尖叫道,她从一栋相对来说较为完好的屋子里跑出来,焦急地向他们又喊又挥手。
随着阿拉贝拉的出现,小天使们自动闪开去路,然后继续围着基地巡逻。
江禅机也赶紧带着三人飞过去,只见阿拉贝拉的脸上都哭得糊成一片,除了眼泪之外还有血,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血,拉住他的手腕就把他往屋里拽。
他也没有多问,让拉斐留在外面放风,既是防备袭击,也是万一帕辛科娃她们回来可以及时通知屋里的人,拉斐的食物和水都丢了,但是弓和箭全都好好地带在身上。
一进屋,他快速扫了一眼,似乎所有人都在,除了猿女之外,但几乎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伤势,连伊芙这种非战斗人员,脑袋上裹着着渗血的绷带,只有阿拉贝拉与梓萱两人,似乎没有受伤,如果小擦伤不算受伤的话。
众人之中,表面看上去受伤最重的,是凯瑟琳和陈依依,凯瑟琳后背似乎被划出一道大口子,即使裹了层层绷带,依然止不住地向外渗血,痛苦地脸孔扭曲,而陈依依的左臂则上了夹板,看样子竟然骨折了,她显然也是在咬牙忍痛,尤其是看到他进来,立刻向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还好。
受伤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只是受伤,已经是天大的万幸了,受伤的大家全都众星捧月地围拢在床边,床上躺着院牧长。
院牧长的状况极为糟糕,虽然看起来没有受外伤,但脸色惨白如纸,说是气若游丝也不为过。
“婵姬!忆星呢?快把院牧长大人送去医院啊!”阿拉贝拉使劲摇晃他的手,泣不成声地哭诉道,泪眼模糊的她刚发现忆星没在他们一行人之中。
江禅机心里也是空荡荡的,头皮阵阵发紧,只能机械地安慰道:“忆星还没回来,可能要晚一些,院牧长怎么样了?”
伊芙虽然自己也有伤,她还是忙碌地替众人止血正骨治伤,应急的药品是带了不少,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但对于院牧长这样的状况,她毫无办法。
学院长快步走过来把江禅机拉到一边,低声说道:“院牧长怕是要不行了,有没有什么办法?”
学院长只是受了一些擦伤和皮外伤,她的能力用在近距离防守上的优势很大,她神色凝重至极,几乎是江禅机认识她以来最糟糕的。
江禅机还没来得及回答,院牧长紧闭的眼皮动了动,吃力地缓缓睁开,用了几秒才看到他,手腕微抬,像是在让他过去。
他产生了某种即视感,几乎是同样的场景,在一年前的酋长旁边也曾经发生过,难道继酋长之后,又一位现代第一批超凡者的精英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么?
他走过到床边,院牧长的声音有气无力,但依然平静,断断续续地说道:“没关系,我已经看到天堂在向我招手了……我的一生没有遗憾,不必将我的尸体运回去了,葬在教堂边就好……”
阿拉贝拉已经开始嚎啕大哭,凯瑟琳后背受伤只能趴着,同样是泣不成声,哪怕每哭一下都会牵动伤口流更多的血。
江禅机勉强镇定心神,他能看出院牧长并不是如酋长一样身染恶疾,而是油尽灯枯,如果不是出了今天的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