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前一天,二少爷和大姑娘去探望过世子爷,后来,我问过看守积善堂的洒扫小厮,他说那天,二少爷和大姑娘走了之后,他进屋去打扫时,闻到屋里味道格外的香……”
“是他从来没闻过的!”
刘草灯凑到柳长安身边,挤眉弄眼的嗤笑,“世子爷出身后,国公爷都快把积善堂翻过来查了,也没调查着什么异样。”
“世子爷那儿,没人献上新鲜花草,没人送荷包香囊,薰香花蜜全无,也不曾有新衣裳料子,国公爷才判定是大厨房送的吃食不干净,但是……”
“要是根本不是献上的,而是番叶子和异物,两两交叠,才能产生作用呢?”
“大姑娘是个女孩儿家,跑来看哥哥时,身上薰着香,不奇怪吧?”
她笑的得意,旋即,又蹙眉,“我只是不明白,大姑娘为什么要害世子爷?没有道理的。”
“世子爷是大姑娘一同母胞的哥哥,他出息了,对大姑娘也有好处。”
“女孩儿家,出嫁后是要靠娘家的!”
“为什么呢?”
当然是……
薰香的不是柳清如,应该是柳文瑞吧!
柳长安垂脸儿,面上没有显出惊讶之色,反而全是了然,果然是柳文瑞啊,原来是利用了柳清如吗?前世不是标傍最疼爱妹妹,哪怕伤害宋氏,伤害她,把她们泛进泥里,都舍不得伤害柳清如半根寒毛,为了不损她的清誉,柳长安至死都是个‘丫鬟’……
如今,到是能拿来害哥哥,用去顶罪了?
真真的……
事事难料啊。
柳长安朱唇下抿,露出个讽刺的弧度,没评价什么,杏眸淡淡看向刘草灯,“刘姑娘,府里少爷小姐们的权势倾扎,跟咱们下人,没多大关系,到也不必去细究,你的消息我听着了,很有用!”
“这个给你!”
说罢,她从袖口掏出两锭银子,每锭五两。
递给刘草灯。
刘草灯……是个有‘本事’的人,旁的不说,打探消息,绝对是把好手,想把她拢住,不能单看威胁。
利诱也需要。
每回刘草灯给她传消息,柳长安都会视消息的重要性,给她银两,所以,她才那么积极四处‘搭揽’……
威胁令人惧,钱财动人心。
然而这回,刘草灯却没要银子,反而把柳长安的手推回来。
“那个,长安姑娘……”
她抿着嘴儿的乐,眼里带着讨好和……
隐隐约约的算计。
“刘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啊?”柳长安抬眉,目光凝视着她精光四射的眼睛,询问道:“你不要银子了?”
“咱们两个认识那么久了,彼此也相处的得宜,总提银子,多伤感情啊!”刘草灯嘻笑,眉眼带着娇媚和渴望,她道:“况且,我都替你办了那么多的事了。”
“长安姑娘,我不问你,你神神秘秘的窥视世子爷,私下有什么心思?也不想知道,二少爷和大姑娘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求你,给我个恩典……”
“扶我一把!”
“扶?你什么意思?”柳长安低声,神情严肃起来。
刘草灯‘呵呵’娇笑,越发丰腴的身子,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长安姑娘,你不明白吗?府里都传遍了,你是太子爷另眼相看的人,因为太子爷的恩典,你弟弟都考中了举人,你也是贵人的姐姐了!”
“你当不了几天奴婢,早晚要放籍,或者,夫人会用长辈的身份,把你‘赠’给太子爷,你是要做东宫妃妾的……”
“我?”柳长安怔忡,心里‘咯噔’一声。
仿佛石子落入水潭,不曾掀起惊涛波浪,却荡出层层涟漪。
前世今生,这是第一次,有人把她和太子拉到一块儿。
东宫妃妾,说的是她吗?
不不不不!
不成不成,大丈夫存于世,不曾立业,何谈成家?
不对不对,她都没报仇成功,没认回亲娘呢,拿回身份呢,说什么‘拉郎配’的?况且,太子爷的身份,他的身份……
东宫之尊!!
国之储君!!
她的处境,哪怕认回来了,也做不了太子妃。
都当过那么多年的丫鬟,谁疯了?让她母仪天下啊?
柳长安混乱的脑子,仿佛被泼了盆凉水般,瞬间清醒起来,太子爷他,他,真的很好,今生从未欺负过她,反而无数次的救她,帮她,拯救她与水火,助她困乱之间。
她重生回来,能过的这么自在,天天陪伴宋氏,安稳待在正院里,偶尔还能跟霄月出去游玩,悠闲洒脱,多亏太子爷。
是他把柳长安应该承担的麻烦,揽过去九成。
他取信宋氏,揭穿柳修,调查曲家,寻找证据,他接触柳余,保护取证,寻找接生婆,拯救承恩公府……
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哪个是柳长安容易做的?
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奴身,她是能飞到边关去?薅住诬陷宋宾那人的头发吗?她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或是,她能调查到二十年前,抄家灭门的曲家,跟宋家的恩怨?
她怎么找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