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跟紧丹桂,不要落单。” 下人们依次退了出去,扶春看向丹桂两人叮嘱,她很担心段景耀会下黑手,毕竟想要悄无声息的弄死两个丫鬟,多的是办法。 两人立即应是。 “少夫人您放心,我记住了。”绿萼保证。 扶春哪儿能放下的了心,可看两人这样,心到底安了些许。 丹桂心细谨慎,她并不那么担心,只是绿萼要粗心迟钝的多,好在,她从小就很听话。 扶春梳妆完,不等用膳,直接带着人往建安院而去。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想之前段景耀的种种异常,想他今早说过的话,想那位沉默寡言的六叔,可她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建安院中,宋石正在对段承宣禀报刚才打听到的消息。 若是别的也没关系,但事关季扶春,他还是觉得尽早说为好,免得他家侯爷惦记。 从晨起时段承宣就一直若有似无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别人看不出来,但宋石却能看出,就连程平这个粗心的都有所发现,还问他他是不是感觉错了。 “侯爷,世子刚从守逸院出来,脸上有掌印。”宋石隐约有些惊讶的说。 能对段景耀动手的,守逸院中只有季扶春。 宋石没想到,那位看着柔婉温顺的季姑娘,竟然也会动手。 “扶春如何?”段承宣眉心微皱,立即问。 段景耀睚眦必报,可不是什么呢好脾气。 宋石摇头,表示不知。 那边得了消息就送回来了,况且季姑娘一直呆在房间里,根本无从得知。 段承宣微微抬头,看向院中,问,“你去找几个手上功夫不错的妇人来。” “侯爷是准备将人送去保护季姑娘?”宋石神情一动,立即了然。 明知故问的话,段承宣没有回答。 宋石便知自己这是猜对了,不由一笑,表示他立即就去。 手上功夫不错的妇人,边关多的是,而随着边军归京,也有一些跟来了,只是要好好挑选一下,选那种好相处又不爱生事的才好。 这边宋石走没一会儿,程平就急匆匆的进了屋,说季姑娘来了。 段承宣骤然抬眼。 程平一副有点忧心的样子,昨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季姑娘一大早就来,难道是要找自家侯爷算账的? 虽然这事跟自家侯爷没关系,但万一季姑娘迁怒怎么办? “去请进来。”段承宣如是说。 迁怒也好,怎么也好,他都可以接受,扶春会经历这种事,原本就是因为他。 程平应了一声,忙出去回禀。 扶春深吸一口气,定下乱糟糟的心神。 那些事情都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自身的安危。 段承宣端坐上首,定定的看着扶春一步一步进来。 一身黑衣,冰肌玉骨。她脸上没了之前惯有的温婉笑意,面无表情,整个人顿时萦绕在一股寒气之中,宛如冰雪雕就而成的一般。可浮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昨晚种种,以及,最后那越界的一个吻。 是因为中了春毒,所以他才没有把持住。 这一夜,段承宣这样对自己解释,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这都是借口。 他只是……忍了太久了,所以才借着中药的理由,放纵自己肆意了一次。 落在身上的目光是那样的清晰,让扶春想忽视都不能,明明在进门前,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可到这一刻,头脑却一片空白。 “叔父。” 末了,扶春只来得及一如之前般,福身见礼。 “坐吧。” 话音刚落,段承宣便道。 一前一后,几乎没有间隔,任谁都能看出后来者音容中流露出的异常。 扶春顿了顿,眼神动了动,下意识就想去看段承宣的神情,终归忍住了。 她站起身,缓缓坐在一旁,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昨夜,”哪怕早就做好了打断,等到真的开口,扶春依然顿了顿。 门外,宋石和程平对视一眼,眼睛微睁。 难道季姑娘这是准备找侯爷算账?不过让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会主动开口。 恍惚间他们几乎以为这不是在京都,而是边关。 再一看眼前的亭台楼阁,这才回神。 没想到季姑娘这个在京都长大的女子,竟然也有这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