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龙象行完礼,打开道友请留步。
说道:“诸位相公,这里本不该下官多嘴多舌,但是承蒙圣恩,可以这个场合畅谈想法,做为一个年轻人,下官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诉说一下,如有冒犯,还请海涵。
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也,小大由之。’
就是说做一個有道德的人,应该怀有仁、和、礼的品质,三取其一就可为典范,三者全据,可为楷模。
人犹如此,一个国家更应该用道德的标准要求规范自己,这个想必诸位相公,都是能认可的。
但是一个国家,譬如大宋,最高的道德标准,那就是善待百姓,这就是仁,再进一步的话,就要人人均等被善待,这就是和。
可是每一个人的性格、知识多寡、是否勤勉等原因,必然会造成不平等,需要诸位相公制定各种律法约束,这就是礼。
国与人不同,仁、和、礼必须相辅相依,所以下官认为,一个国家要以律法为准绳,以仁德善待每一个百姓,国家才能强大。
但国有别,岂能等同视之,面对敌国,要以德服人吗?
若道德能感化敌人,还要刀剑做什么?
故臣以为,辽国不论分为几部,也不论与我大宋相交深浅,下官认为唯一的衡量标准,就是能否为国取利,能否促进我大宋壮大,能否有利于为我大宋子民谋万世之福。
国与国之间唯有利益,有利则合,无利则分,谋利则攻之。
我大宋群狼环伺,唯有强大才能生存下去,才能给大宋的子民讲道德,去给异国他族讲什么道德,这不是将大宋立国以来,筚路蓝缕的前辈们的心血,拱手送人吗?
如今我大宋轻取幽云为屏障,正是打下根基之时,岂能有半点妇人之仁,将这大好前景毁于一旦?
除非有朝一日,他之国土皆为宋土,他之国民皆为宋民,大宋才可平等视之,但是这需要很长时间,一带两代,甚至十代二十代去努力,毕竟这个世界太大了。
向西几万里之处也有强大的国家,向东出海,穿过万里浩渺,也有土地供人生养,下官以为。
大宋强的就是包容,让他们融入大宋,这才是大宋应该有的道德,而不是为了区区小利,而忘却了大道至简,万法归宗的道理。
下官言语上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诸位相公海涵,一切都是为了圣上,都是为了大宋,下官相信,在场的每一位,都希望大宋万代相传,连绵不绝。”
曹龙象长长的一段话,掷地有声,显得特别的提气,也非常准确的说进了赵炅的心里,但是也狠狠的打了几位宰相的脸。
“哈哈哈,小曹爱卿,不愧是少年壮志,朕之大宋有此英才,朕之幸也。”
赵炅听完,忍不住就大笑了几声,但是也怕他触怒了几位宰相,遭记恨,把这定位成少年壮志,算是一定程度上的保护。
曹彬听完侄子的话,说道:“诸位相爷,我这侄儿口无遮拦,但是有一句话我认为说的非常的对,大宋立国以来,历经大小战争数以百计,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在幽云两地十数州,也埋葬了我大宋的好男人数十万计,才将这十数州并入大宋版图,何其难也,他们用生命和信念换来的东西,我们真的可以拱手让人吗?”
楚昭辅跟着也说道:“拱手让人,我第一个不答应,我记得曹学士说过,一个国家的强大,就是从拥有广裘的国土开始。
用刀剑耕种过的土地,只有鲜血才能保护,圣上,臣以为曹学士说的对,所谓道德只对国民,外人想要,就要投图献地,成为我大宋的一员,为大宋的强大而付出。”
几人巴拉巴拉的一通,薛居正等人有点吃不住了。
但是听完这些话语,内心也澎湃了一下,谁还不是从年少轻狂这个时候过来的,是还不是读书的时候踌躇满志,谁还不是许下愿望为民请命,为国之强大奋斗。
但是到了今天,身居高位的时候,干了不少忘记梦想的事情,脸上还是有点臊热,都化作一声尬笑。
可是又对曹龙象恨不起来,好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锋芒毕露。
薛居正对着曹龙象就是躬身一礼,吓得曹龙象赶紧闪开,好家伙,也不怕折寿。
“曹学士直言,犹如大吕洪钟,震人心魄,不愧为我大宋的千里马,圣上,请恕老臣驽钝,年龄大了,气血也不如年轻人足了。
只想着让边境尽快的稳固下来,尽快的恢复民生,曹学士的话如醍醐灌顶,老臣请罪,愿亲自处理对辽两部的谈判,请圣上允准。”
沈伦看着薛居正转变如此之快,真是有名臣风范,风骨犹存,呵呵。
也拱手行礼说道:“臣总管三司,已经快的筹措粮草,不能让这些为国拼杀的兵将,在天寒地冻中缺衣少粮。”
赵普和卢多逊互相看着了一样,赵普先出声,抢着说道:“臣,愿为圣上驱策,为大宋鞠躬尽瘁。”
卢多逊说道:“臣,请圣上调遣,为大宋之强大,再苦再累,也要坚持。”
赵炅一看这局面,轻松的抓在手里,说道:“诸位爱卿,都是国之重臣,朕之肱骨,得力左右手,能得诸位相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