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孙天瑞被放了回来,而被老王妃派去交趾奔走的孙天成却死了,尸首都没有找回来。
而且密报上说了,这孙天瑞回到南安郡王府,闭门不出,正在停职待参,有点意思了,虽说在二帝影响下,朝中还没有吵出一个结果。
但是人家自己解决了,人已经完好的回了王府,这里面的问题肯定有问题,曹龙象合上密报,放回案角。
庆隆帝看着曹龙象的动作,也丢下手中御笔。
“龙象儿,这事你怎么看?”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定有蹊跷。
交趾扣押大周南安郡王几个月,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即便是绑票的毛贼,也不会这么干,总要讨要一些肉票银子。
可是交趾的反应着实有些奇怪,既不遣使,也不派兵,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是其一。
另外,这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也不太对,进京已经月余,只是在相看都中老亲旧眷的闺女,就差逢人就说要认什么干亲。
自己的儿子被人扣在交趾,生死未卜,她是一点都不担心,即便是南安郡王与她有一些不愉快,但是也完全不像一个嫡母该有的样子。
儿臣以为,南安郡王被扣押一事,恐怕其中有诈。
若真不幸被儿臣言中,恐怕这广西局面已经完全糜烂了,请父皇派遣钦差大臣赶赴广西,查明究竟,同时调遣水陆大军随时准备剿灭叛逆。”
“哦,依你的意思是说,这南安郡王府已经完全不值得信任了?”
“儿臣以为,小心无大错,毕竟远离都中万里之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谋划。”
庆隆帝点点头。
“嗯,说的不错,不得不防。”
“若真是南安郡王府有了别的心思,你以为派谁去更为合适?”
“若是父皇允准,儿臣愿往。”
“你?
尔身为大周太子,岂能只身犯险,不妥。”
“南安郡王府世镇南宁,如今已经传到第三代了,在那里根深蒂固,定是盘根错节,若是一般人,还真的不一定能镇得住局面。
论身份地位,儿臣刚刚好,再说了,儿臣身为太子,更应该身先士卒,另外儿臣还有一个想法,如今都中三大营已经整改完毕。
金陵的江南大营也要整治一番了,要不然东南偏远,没有强有力的兵将坐镇,终究是显得有些空虚。”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容朕思量一番再说。”
“儿臣明白,凭父皇独断便是。”
“嗯,你且去吧。”
“儿臣遵旨。”
曹龙象也没有多想,让不让去还不是他庆隆帝一句话的事情,即便是今天提出来去广西查案,也是临时起意而已。
但是庆隆帝心里却是百转千回,有点搞不清楚曹龙象的真实意思,再有两个多月就要举行册封大典了,现在想跑出去是个什么意思。
是有别的想法,还是真的为自己分忧,有些难以抉择。
等了三天,曹龙象也没有等来庆隆帝的信。
心里其实很清楚,应该是来不了了。
你指望一个疑心病重的人,尤其还是皇帝,对太子不设防,那是不可能的。
随他去吧。
闲来无事,便带着元春一起在太子府赏花,正要诗兴大发,吟上一首的时候,来喜走过来汇报。
“禀告太子殿下,工部营缮司郎中贾政见。”
曹龙象看了贾元春一眼,抬抬手。
“宣。”
“遵命。”
不一会贾政就被带到大观园的一处亭子内,曹龙象坐在凳子上,贾元春站在一旁伺候,边上还围着一群女史太监。
“臣贾政,参见太子殿下,见过侧妃娘娘。”
“快快请起,你是元春之父,都是自家人,何必拘泥这些虚礼,来人,看座,贾爱卿今日此来,多所为何事啊?”
这轻描淡写的一问,倒是叫贾政有些语塞。
他自幼读的就是圣贤书,有志于科举入仕,可是最终却因为贾代善的遗折,荫萌了工部的官职,虽说久经官场磨砺。
但是身上的那股子方正迂腐,离老远都能闻见。
自从上次在荣禧堂跟贾赦不欢而散,有些恼怒自家大哥想往太子府塞人,他便也生了这个想法,在跟贾元春沟通之后,觉得此事可行。
今个就巴巴的带着闺女上门了,本来还想着让王夫人带人来,但是被贾母点拨了一下,才自己亲自来。
“臣今日前来叩见太子殿下,是为犬子承袭宁国公府爵位之事谢恩,太子鸿恩浩荡,臣及家人皆不敢忘。”
“哈哈,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元春乃本王侧妃,宝玉又是元春的嫡亲弟弟,本王不过是举手之劳,顺手而为罢了。
再说了,贾家一门双公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即便是皇爷爷和父皇都不忍宁国一门断绝,宝玉能承袭了也是极好的。
贾爱卿忠良之后,在工部也多有公忠体国之举,前些日子本王还跟父皇提起,也该到别处历练历练了,将来还有更大的胆子等着呢。”
“多谢太子抬举,臣定会肝脑涂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