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忽然对这个失踪多年的儿子如此在意,是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但他震怒下令,倾整个太医院之力来救回他失而复得的儿子,并将年迈早就告家的陈老召进宫,命其尽全力为孟阙救治。 “十一殿下这是中毒之兆啊!”陈老看着一会发热一会将喂进去的药都吐出来的孟阙,给他把了两次脉,发现脉象十分古怪,然后他又用银针试,最后在孟阙吐出来的污血中,试出了毒。 孟渊当即震怒:“怎会中毒?在这之前他明明只是外伤,并未有中毒之象,到底怎么回事!” 他倒是没一下子怀疑有人给孟阙投毒,而是质疑太医院那帮庸医的医术,所以开口便是发难。 面对皇上的诘问,一众太医伏地不敢吭声,而作为孟阙主治太医的周太医,整个人都紧张得开始冒汗,头抵着地面,手指都在哆嗦,他吞咽着唾沫,心慌得要跳出来一般。 陈老收回手,抚着胡须,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这下毒之人当真是阴险又狡诈,将毒搀在了殿下日常服用的药中,因其无色无味,且只对流血过多之人才有霸道的毒性,所以就算有人为殿下试药也察觉不出毒性来……” 下在药中! 孟渊瞳孔一缩,立时反应过来陈老这话的意思,毒不是之前受伤时被下的,而是在回宫接受太医治疗期间下到孟阙服用的药中的。 “除了陈老,将接触过十一殿下的相关人都抓起来严加审讯,务必要查出下毒之人!”孟渊腮帮子咬紧,在他的皇宫中,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有人敢浑水摸鱼给他的儿子投毒,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哪天那人也能给他下毒! 皇帝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所以他才命人严查。 “是!” 很快就有禁军的人进来,将跪着的这一群人带走。 “陈老,可有把握将朕这孩儿救醒?”孟渊将脸上的怒容收了收,看着床上脸色惨淡,气息瞧着都奄奄的孟阙,他那不多的父爱忽然出现似的,关切地问道。 “这……回皇上,老臣只能说尽全力救治,但可否救回殿下,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哎。”陈老露出为难之色,他其实觉着十一皇子这脉象着实奇怪,似是中了毒但又似是对他没有影响,可人却呕血、发热、昏迷不醒,所以他才没有万全的把握说能将人救醒。 孟渊脸一沉,眼里却有了几分说不出的焦急,他注视着孟阙,压着声音道:“还请陈老尽全力一试,不管需要多名贵的药材,多少的人手,都要保住他的命。” “是,老臣定全力以赴。” “有劳陈老,朕去外间等候,太医院和宫里的人,随你差遣。” 孟渊出去后,没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手指轻轻蜷了蜷,缓缓握紧,眼皮子也颤了颤。 与此同时的忠勇侯府。 俞纯眼皮子一直在跳,她听了宫里的消息后,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进宫瞧瞧。 “多事之秋,你当避开。”俞忠听闻女儿一大早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由得放下茶盏,看了她一眼后,才看着外头的天,如是劝道。 这个时候皇上一门心思在失而复得的十一皇子身上,且从先前怀疑身份经历到现在满心都是怎么救活他,直接早朝都不上了,奏折也不看……想来后宫此时人人心情都不大好,张贵妃且就不说了,皇后早年身子孱弱难以诞下子嗣,后来好不容易生下龙子又夭折,如今她膝下的小皇子又尚年幼,加上她母族衰微,早就没了争夺的能力,皇上此时这般,她作为后宫之主,想来是要头疼的。 俞忠不想俞纯进宫掺和进这些事之中,万一碰到张贵妃那个脾气差的,少不了要被她欺负。 此时俞怀义不在家,俞纯看着坐在那喝茶的老父亲,想了想,还是解释道:“皇后娘娘待女儿还算不错,听闻她头疾犯了,于情于理,女儿都该进宫探望下。爹爹担心什么,女儿清楚,您放心吧,皇宫我熟,也有与我交好的宫人和娘娘,不会有事的。退一万步说,我是进宫探望皇后的,有娘娘罩着呢,谁敢不敬国母?” “你啊,这张嘴能言善辩的,爹再多的大道理也被你的歪道理驳没了。”俞忠扶额、摇头、叹气,一套无奈的表现,然后摆了摆手,“去吧,记得带着小舞小露。” “好的,谢谢爹。”得了俞忠的首肯,俞纯就安心地进宫去了。 俞纯进宫后,让人通传了后,才被领着去了皇后的寝宫,走在路上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孟阙的事。 宫人和她熟稔,被俞纯套了话,便一股脑地说了最近宫中的“风云”。俞纯笑着听完,然后脸色逐渐凝重。 好你个孟阙啊,先是重伤再是中毒,这是真的拿命在玩啊! 俞纯看到皇后时,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