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俞纯便搀着他起身。 “今天无风。” 孟阙笑笑:“我见你放过三次风筝,好像都是无风的天。” “嗯,三次?” 俞纯有些疑惑,不是才两次吗。 “第一次,我潜入皇宫,无意中看到你哄十……就是现在的小皇帝,想让他帮你躲开孟齐。明明没风,你却哄骗他在院子里跑了半个时辰……” 俞纯闻言,噗嗤笑了:“原来你那会就在偷看我了啊。” 孟阙:“……没有的事,那会只觉得你又傻又机灵,才多看了两眼。” 傻的是那么多人想入宫做妃子,她却对皇子们避之不及;机灵的是,她会借力打力,借助周围的人帮她避祸。 第二次,便是他们三神庙“私会”那次了。 她趴在墙上,笑得比她头顶上方暖阳落下的霞光还要明亮。 “小哥哥,能帮我捡下风筝吗?” 她一定不知道,他那时有多希望就这样一辈子。 直到他听到她的心声,知道她是为着他身体内另一缕魂魄而来,他觉得惊骇又感到愤怒。 他只是个装载了别人灵魂的容器!他那么喜欢她,好不容易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一个人,却被她亲手打入冷冰冰的地狱。 所以他想登上高位,让她无处可逃,只能留在他身边。 他们互相试探和伤害,他看她痛,他更痛,看她哭,他心中滴血。 第三次…… 她明明有机会逃走,他也给了她机会,他想,既然跟着他这么不开心,那他放她走,他只有那一次的心软,她却回来了。 问他要不要放风筝。 明明外边的义军都要杀进来了,他都准备同归于尽,这个傻姑娘,却没有逃。 她舍弃了富贵荣华,而选择与他这活不长之人隐居相守。 “我死了,是不是你就可以回你那个‘家’了。” 两人放了一会,都累了,孟阙咳了两声,俞纯靠着他,手娴熟地伸到他后背,轻轻拍抚。 “嗯。但未经我允许,你不许死。” “我和他真是同一个人吗?”孟阙唇角提了提,似是对这个回答感到很满意,然后又轻声问道。 不可思议,他体内居然还有未苏醒的灵魂,而她,居然认识他很久很久了。 “怎么说了,本质上来讲是的,但我觉得你比他可爱多了。我跟他没什么感情的。” 俞纯伸手掐了掐男人的脸颊,俏皮地笑道。 闻言,孟阙亲了亲她的指尖,低头时,眼里满是温情与满足。 她是爱他的,无须言语证明,他感受到了。真好啊。 那就—— “呵,没什么感情?” 男人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幽怨的表情来,抿着唇,抱着手臂,坐得离俞纯远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碎片是故意的吧?挑这个时候让他醒? 孟阙咬着腮帮子,然后又剧烈地咳——哦,还顺带想让我来替他承受要死的毒发滋味:) 老婆抢了,也拉踩了,死还让他来死。 孟阙气得心绞痛,再看俞纯,就更来气了。 这条笨鱼,说好的要找分阙算账揍一顿的呢?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孟阙被俞纯一拳撂倒了。 他:“……” 很好,也是说到做到了。这揍,也是他替他的碎片受了。 “没事少‘呵’,老板可是一个‘呵’字,碎三千片,追妻火葬场的,你忘了啊。” 俞纯没想到孟阙这么脆,一拳就倒了,忙心虚地将人扶起来,然后又理直气壮地教训道。 孟阙揉了揉心口,怨怼地望了她一眼:“哦。” 还生起闷气来了?俞纯好笑,替他揉了揉痛处,然后道:“你别学碎片片自己醋自己啊,我对你打是亲骂是爱,那不一样的!” 内心:得亏他听不见了,我可真是条渣鱼,呜。 “你最好是。撒谎的鱼,要扎一千根针。”孟阙斜睨了俞纯一眼,然后又开始难受。 俞纯见状,也有些不忍心,便道:“既然你醒了,那任务是完成了吧?没有直播间,我们也能走?” 孟阙:“刚来,就想赶我走?切换成大号,你就不满意了?” 俞纯翻了个白眼,捧着男人的俊脸,狠狠地亲了一口:“盖章,一百分满意!还走吗,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