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难不成又要进去和皇上杠上? 带着忐忑的心情,公公进去了,很快又出来了。 “皇上请您进去。” 大概是三年不见,这人忽然自己跑回来,说是述职,皇帝就以为叙州是发生天塌地陷的大事件了,立即叫俞承进来回话。 结果,俞承直挺挺地就朝着皇上跪下,而后酝酿了下,想到出门时,女儿那声隐忍的咳嗽,以及那声嘱托,他便立时心酸眼酸,刹那间开始了以袖拭泪。 直将年迈的皇帝给哭懵了。 “快,快讲,是叙州发生灾情还是暴动了?” 皇帝呼吸一促,忙起身,下了台阶,来到俞承面前,“爱卿先莫哭了,平身,平身。” 俞承哭得浑身抽搐,但还是努力找回了声音,道,“皇上!臣知错了啊… …臣想念皇上与诸位同僚,更是思念京城故土……三年来数千个日日夜夜,臣未敢忘记皇上的教诲……臣知错了,如今叙州在臣的打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可臣的独女却病痛缠身,还……还被亲大伯赶出府,臣想到这便心如刀绞…… 求皇上让臣回京,哪怕是做个执笔的师爷,臣也感激皇上龙恩浩荡!” 说着,将这些年在叙州所做的功绩以及叙州上缴的税款单子,呈给了眼前被他这一通话弄得更加无措的皇帝。 皇上回味了下这番话,才算是琢磨了过来。 不知怎么的,还松了口气,安居乐业没出大事,那就是好事。至于臣子为家务事这恳求,他也是为人父的,也能体谅。 只是……怎么都不敢将眼前这个痛哭流涕御前失仪的男人,和那个敢在百官面前弹劾九五之尊的御史联想到一块。 这,三年任职,做出了一番功绩,这是有功之臣,但他膝下就一女,妻子早亡,如今却来他跟前哭诉,说是独女被其大伯一家赶出来了…… 这等在京城天子脚下骇人听闻的事,着实是打皇帝的脸—— 他将人贬出去,又不是将人流放了,搞得好像罪臣之女饱受欺凌,还是他这个皇帝小气默许了似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爱卿,朕定明察,为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