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才压下喉间的齁感。 如果孟阙真的是做戏……这也太能演了。 她干笑了声,“要不,先用膳?” 做客人的,都忍不住先开口催用膳了,可见是被夫妻俩这黏糊劲弄得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 俞纯淡定地命迎春和立夏摆膳,看女帝这不上不下的脸色,就乐了,她没笑出声——倒是还知道收敛克制的。 只是眉眼和嘴角还是暴露了她内心些许的情绪。 女帝瞧见了,但她没说。 孟阙看见了,跟着一块乐。 【有昵称的C:救命,代入女帝,我开始脚趾头抠地了,哈哈哈哈好有趣的场面,多来点,我喜欢替人尴尬。】 【呼啸而过的X:你这是代入了又好像没代入。】 【导演M:孟帝收敛些吧,这嘴角都快咧到媳妇碗里了。】 俞纯:……什么鬼的形容。 怪渗人的。 所以俞纯将手从孟阙手中抽出来,在桌子的掩盖下,拍了他手背一下,示意他收敛些。 一顿早膳用的很快,俞纯是吃得快,孟阙是吃得少,女帝……纯粹是有些食不下咽。 她内心装着事,自然吃不香。 但 看长女食欲这么好,她唇角微抿,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 俞纯:专心干饭,看不见。 “这幅画……不错。” 待喝了茶漱了口,女帝起身,忽然站在挂画前,眼眸一动,这画落款有日期,隔了有半个月了——不是临时充数。 画画之人画功炉火纯青,更可贵的是画这画时的心境,是她看了又看,会被感动的温馨爱意。 “他画的。” 俞纯站在她一侧,仰头,颇有些骄傲地道,“孟阙的画,极好,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更好的。” 一时不知她是说画还是在借画喻人。 女帝错愕地偏过头,看向身侧,满眼骄傲和炫耀的长女——她脸上藏不住秘密的,这么全然灿烂和幸福的样子,做不了假。 孟阙克制着自己的嘴角,不忘做做谦逊的样子道,“小纯总是这般鼓励我和认可我。” 内心却在狂喜:看,她说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个更好的——她觉得我是天下第一好。 女帝觉得,早膳没用多少,但已经开始撑了。 不过,这倒是她想看到的画面。 只是……比想象中还要融洽太多太多了,多到,她有些怀疑孟帝的眼光,莫非是只看上了长女这皮囊? 但孟 国柔弱美人成千上百,只为色相的话,也说不过去。 她发现这两人私底下的称谓变化,自然又熟稔,可见不是第一次这么称呼。 在皇家,规矩众多,他们倒是有些……太不拘小节了。 “纯儿,孤想和你单独聊聊。”女帝也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性子,在政治上也是擅阳谋厌阴谋的主,此时感觉看不透这两人,便想从简单率性的俞纯这下手,她说着,还不忘看向孟阙,“母女俩有些体己话想说,贤婿不介意吧?” 以岳母的身份说这话,孟阙自然也不能介意。 他只是不放心地看了眼俞纯,后者朝他看了一眼,小声道,“你不是要批折子,去吧。” 女帝还能在凤鸣宫将自己杀了不成? 孟阙不愿挪宫殿,俞纯便无奈地看着他,“那你让人将折子送来,你在我寝殿内批,我带母皇逛逛御花园。” 这话说了,孟帝才恢复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模样,朝二人点头示意,随即便转身回寝殿。 女帝:“……”半日都不到,她居然逐渐适应了这两人不同凡响的帝后相处模式,是怎么回事? 等没有外人了,女帝也沉得住气,待俞纯带着她去御花园走动,身后只带了金花和银花时,她才开口道—— “你变了许多。” 俞纯手中的枪紧了紧,心口下意识一震,但她绷着小脸,镇定地回了句,“母皇倒是没变。” 没承认也没否认,反丢了一句回去。 女帝听了俞纯这话,却敏感地察觉到了点什么,她叹了声,“你还在怨孤。” 从她来孟国到现在,长女不曾主动请安,也没给个好脸色。 “没有。” 俞纯没说“不敢”,而是斩钉截铁地说了“没有”。 女帝眸光一闪,脚步微顿,“是吗?” 俞纯直接站定,朝着女帝行了一礼,“起初是怨的,母皇心中,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