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头顶半圆形设计的灯照刚好将他拢进一片无风的空间,阴影四处滋生。宁湾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顾轶比她先松了一口气。 拍照时他仍然神色如常,镜头对他来说平常如吃饭喝水。 宁湾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拍两张她就发现问题所在,从牙缝里挤出字: “你是来拍结婚照的吗!” 这种双人cut肢体接触不多,重在氛围。怕的就是各自粉丝集火,有意见。 宁湾从摄影师的表情都能看出异样。 这他妈下去见他妈的鬼! “第一第二第三!”宁湾忍无可忍低斥。 许清景轻笑:“你说。” 宁湾麻木:“第一,别对我笑。” 有些离谱,但不是不行。 许清景说:“可以。” “第二,站远点!” 许清景没第一时间开口。 宁湾也顾不上他答应还是不答应,暴躁:“第三!别跟我对视!” “……” 这回许清景眉梢微微往上抬起,低笑了一声。 “得寸进尺。”宁湾听见他这么评价。 ……他多少听进去了,后面拍摄顺利不少。 所有人收工后许清景去了趟洗手间,在吸烟室待了半刻钟。 走出来时人散得差不多,他脚步顿住。 宁湾大约是有话要跟他说,去而复返。太累又精神紧绷,在那张藤椅上睡着了。 她趴在上面,头发丝柔软地散开。一只手捂住了耳朵,将自己埋进胳膊中。 许清景呼吸静了片刻,视线扫过所有镜头,一一确认。 他取下尖锐饰品,弯腰欲将人抱起,动作一顿。 瞳仁中映出纪柏溪瘦长的身影。 纪柏溪目光移到他怀中的人身上,嗤笑:“你就不怕我跟你抢人?” 许清景俯身将熟睡的宁湾抱起来,臂弯沉甸甸。闻言表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尽管试试。” “遗弃二十年才被找回的私生子,根基不稳,腹背受敌,一根稻草的压力都无法承受,十年处心积虑废如薄纸。” 纪柏溪脸色一变。 “等等!” 许清景:“我从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一股无名火冲上心头,纪柏溪控制着音量,冷冷:“许清景!你未免太自大。” 自大。 许清景止步。 他已经转过身,却偏了偏头:“六年前你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六年后更不会有。我和你最大的区别就是你需要走近,而我……” 许清景说:“我从一开始,就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