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落下,砸得她筷子尖一顿,失去了最佳拒绝机会,这时候施素又想起什么:“我记得小宁谈过恋爱,是个……”她费力地回忆,“很好的男孩,当时你回来住了几天,他就在院子门口看你进门再走……”她唏嘘道,“后来分开了啊。” 宁湾盯着眼前漂浮的红枣,轻轻:“嗯,分开了。” 顾轶很快岔开了话题。 吃完晚饭宁湾和顾轶陪顾父下了会儿棋,两个臭皮匠显然下不过一个诸葛亮,两人被顾父轰出来赏月——干什么都行,只要不祸害园子里两块菜地。 顾轶望着绿油油的香菜地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感觉晚饭咽下去香菜在味觉系统里生根发芽长大树,这么一想他就有拿铁锹把菜地铲了的强烈冲动。 他硬生生别开视线,说出至理名言:“一个家里不能同时出现热爱香菜和闻不得香菜的人。” 宁湾还记着刚刚他在饭桌上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行为,呵呵了两句。 顾轶:“行了啊,就准生一分钟的气。” 傍晚,月光被挡在灌木和树丛后,有夜跑的邻居从门口经过,空气中有芳香花束的气息。 “聊会儿。” “我记得你对拍电影这事儿不感冒,”宁湾感慨道,“真没想到。” 顾轶扯了扯唇:“我也没想到。” “我也就是拍着玩,主要是找人。”他抬头仰望远处空中星子,俊美五官柔软下去。 宁湾大致听过一两嘴,递给他一瓶汽水:“找到了吗?” 顾轶穿了件单薄衬衣,也不怕冷,就那么自言自语:“你说我这几年把娱乐圈有名有姓的女演员见了个遍,怎么就没找到人呢?” “展开讲讲。”宁湾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顾大少爷大张旗鼓在圈子里找人,据说是对一个女明星念念不忘。她举着气泡水跟他干了个杯,调侃道,“讲讲你的爱情故事。” “……” “你离开昌京第一年,”顾轶没有反驳她的说法,往房子里看了眼。戴老花眼镜读经济报的老顾腿上盖了条毛毯,身子微微佝偻着,已经显出老态来。 “他想让我熟悉公司的事,一天到晚除了应酬就是洗脚,洗得我脚上皮都褪了一层。” “还是年轻,被人下了药。” “仙人跳。” 顾轶脸上出现嘲讽和厌恶混杂的表情:“我那时候神智不清醒,在胳膊上划了一刀,一脚踹翻了微型摄像。那女人被吓到我才脱身,手机钱包都没带,直接敲了隔壁的门。” “跟人一夜情了。”他简单粗暴。 宁湾眯眼:“打回去没?” 顾轶提起来还是咬牙切齿,“我把那下药的傻逼往死里揍了一顿,弄垮了他三个上千万的项目。” “也没人找上门让我负责,”他转而郁闷道,“那是老子第一次。” 宁湾一下呛到,疯狂咳嗽起来。 顾轶斜睨她:“怎么,不行?” “你把事情弄得这么张扬,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春末的晚风吹得宁湾懒洋洋,“那她大概是不想你做什么。” 顾轶正色道:“我知道,但这事儿总是我对不起别人,我原本打算找到人把人娶回家的。” 宁湾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很好。” “相亲的事,我帮你拦拦。”带了几分真心。 “顾轶。” “小宁——” 宁湾和顾轶齐齐回头。 施素在客厅喊他们,拢着披肩招手,眉眼慈软:“孩子们,床都铺好啦。” 顾轶难得开口:“住一晚吧,她很想你,想替孟媛阿姨确认你在外面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许清景家的钥匙还在口袋里,宁湾拎着晃荡的汽水,目之所及是清凉的风、爬满绿植的庭院。她整个人放松下来:“好吧,一晚。” 她低头,感受风吹过发梢的宁静。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是不是要问许清景一声,毕竟他的脚看起来还是需要人陪。 万一在卫生间滑倒什么的,这时候告诉他还能找申泉州。 就拿出手机发消息: 「我在顾轶家。」 「你一个人能睡吗?许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