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然后蹲下来往喂给它。三斤喘了半天气,舌头巴拉巴拉。 许清景用剩下的水洗手,运动裤腿上沾了泥巴,他简单处理后用手机拍了张三斤在腿边咬裤脚的短视频,上传微博。 最后看了眼黎明中的顾轶家,牵着狗绳一如来时,悄无声息走下长坡。 在车前止步远眺。 这附近…… 离墓园不到十公里。 许清景坐在车内再次抬首望了眼路,透过前挡风玻璃望见一片青绿。他出神了很久,直到三斤在后排发出一声低吠才发动车,导航去往了最近的花店。 早上六点,这个时间全城几十家花店没有一家营业。 但小圆六点半约了一家婚车扎花,她早早来到店里,打着哈欠开门,睡眼惺忪地把浸在清水中的百合搬出来。 湿凉雾气裹挟一阵风吹过。 小圆呆呆抬头,在看清来人帽檐下清瘦侧脸时捂嘴几乎要尖叫出声。 “许……!” 天蒙蒙亮,早起的青年客人藏蓝运动外套束口至下巴处,冲她清淡一笑: “我要一枝白玫瑰。” 宁湾一早上起来是被顾轶抓狂的咆哮吵醒的,她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了半秒,觉得顾轶死定了,换完衣服下楼。 刚在院子里颠了块趁手的石头,一站起来目瞪口呆。 院子外面种满了一圈香菜,在晨风中迎风飘舞。 宁湾:“……” 施素酷爱香菜,到了一天都离不开的程度。她喜欢那个味道,突发奇想要把整个别墅外面的栀子花全拔了种香菜——据说这玩意儿还能驱虫。 顾轶扬言说她要是赶种自己就敢离家出走。 施素戴着顶四位数的草帽从鼻子里哼出气,掀起眼皮:“我刚好嫌儿子多。” 顾轶一口气上下不得。 东西买回来施素哼哧哼哧种了两天,好险失去兴趣,这一夜之间…… 宁湾嘴角抽搐,心说什么人干这么缺德的事。 施素根本不管自己儿子死活,爱不释手地摸着香菜叶,美滋滋:“哎呀,是哪里来的好心人,这一定要上门道谢……” 顾轶:“……” 顾轶看起来要炸了,拿出手机就要喊人把自己送回市区,视线对焦后突然眯了眯眼。 宁湾凑过去看,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许清景!我跟你没完!”三秒后顾轶一把把手机揣进兜里,怒气冲冲往外走。 “……” 宁湾站在原地反省半秒,扫了两眼那条微博视频下的评论,大部分是“三斤大明星又出镜哈哈哈哈”“我哥这是去地里拔了菜吗鞋上全是泥”“五点半这是干农活吗”“哥腿没事吧听说录制的时候受伤了”“我靠楼上真是去你好前任我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互联网上总有新鲜事,但许清景一条微博就能屠榜,一下关联七八个词条。 宁湾倒回去看刚刚跟顾轶一起看的视频,唯一的感想是许清景竟然养了狗。 一只大金毛威风凛凛站在空地外,最致命的是嘴里咬着两根绿得发光香菜,一副神气得不得了的样子。 太幼稚了这事儿干的。 顾轶又回来,显然是发现有人忘了带。 宁湾实在没忍住,当着他面儿笑出了声。 顾轶黑着张脸:“宁!湾!今天不跟我一起把外面香菜都拔光我就告诉许清景你中途回来过还唔——” 宁湾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嘴。 “拔!我拔!”她咬牙,“你别大呼小叫!” 吴越跟着定位找到许清景的时候长松了口气。 整座墓园靠山,清幽寂寥,早晨太阳初升时也笼罩在一股阴凉中。 有一座半新的无名碑,碑上没有刻字,只在最上方的地方雕刻一圈玫瑰式样图案,正中央围着一名青年遗照。 照片上的人年纪不大,眼睛清水一般明亮,唇色淡红,笑意如春光懒散。虚假的影像都仿佛能勾走人的心魂,几十年如一日不会褪色。 是吴越见过唯一能和许清景相貌不分伯仲的人。 让人觉得他天生应该生活在金碧辉煌城堡中,周身堆积汪洋如海的玫瑰。 世界上只有最顶尖的玫瑰与他相配。 “你来……祭奠?”吴越半晌才开口。 许清景可有可无“嗯”了声。 许雾止死的时候不太好看,泡在浴缸中,手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