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们非要封,”两边都是惹不起的人,他咬了咬牙,“想想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宁湾心里有模糊的猜想。 她倒不会误会这种事是许清景做的,多半是付缺自作主张。 黎朝喜好几天没睡好,现在完全是强撑着精神。宁湾暴力把门上的封条撕下来,揉成一团:“你先回去睡觉。” 她没说什么,但黎朝喜莫名安下心。 杨璐不放心,叫了车把李怡送去酒店后又折返,车一直在拐角等着。黎朝喜刚进单元楼门杨璐就看着宁湾脸色问:“棘手吗?” 宁湾脑袋有点胀痛,但她摇了摇头,说:“还好。”她心情很恶劣,找申全州要了付缺的地址。 宁:「付缺人在哪儿,我找他有事」 申全州:「今晚不清楚,明天应该会去STEP办公大楼」 宁湾停了半秒。 申全州刚洗完澡,坐在床上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操心完这个操心那个,他想旁敲侧击一下宁湾的态度,故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 -许清景今晚不太舒服,我抽不开空,你要不帮他换个药,脚上的 宁湾本来要回他上一条消息,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好”字已经从对话框发送了出去。 申全州已经迅速回了她这条消息:好的,交给你了,记得不要沾水,对了,他腰上还有伤,有什么动作不方便的也帮帮忙。还有,他今晚不舒服晚饭没吃两口,你在楼下顺便打包一碗白粥,什么都不加 宁湾看着聊天框一长串文字:“……” 杨璐头靠着车窗昏昏欲睡,一下惊醒:“怎么了?” 宁湾说:“你在前面路口掉头把我放下。” 杨璐习惯性安排好一切事情:“你不回酒店?明天六点我到哪儿去接你?” “不用。”宁湾下车,顺手带上了门。 金科澄湾门禁极严,必须要在物业登记再联系业主才能进小区门。 宁湾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铝制栅栏内种了一棵巨大的茶花树。这个月份开过了火,花谢了大半。唯剩一颗碗口大的花,花瓣层层叠叠,在昏暗中流出霜蓝的月光。 宁湾就站在那株茶花树面前。 她一直没空细想该怎么处理和许清景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太复杂,一想就觉得牵扯到无数蛛丝细线一般的隐患,但她却并没有以前那么抗拒和退缩。 她一眼看见了走过来的许清景。 穿一身素白黑条的家居服,身形修长。 像是刚洗漱完,走到她面前时问了一句什么。 宁湾只看见他开口,完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在那一刻跑到了什么地方,总之她问许清景:“你说什么?” “不睡觉来干什么?”许清景面上的冷淡太薄,轻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余光瞥到宁湾身后空无一人,皱了皱眉。 一个人来的。 宁湾一手还拎着粥袋子,偏偏不愿意绕过去,就这么好玩地隔着栏杆跟他说话:“我有非说不可的话。” “还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你。” 许清景笑了一声,抓了后一句的重点:“有事找我?” 他不是易于接近的长相,垂眼看人时凤眼上扬的弧度变得明显,无端露出冰冷锋利的意味。 “你说了那样的话,我还在生气。” 宁湾一愣,反应了半秒才认识到他大概说的是那句“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她好脾气地道歉:“我不该那么说。” 晚风徐徐,她柔软得不可思议,四周有茶花末期凋零的气息。 许清景又说:“你至少让我高兴。” “……” 宁湾真没想到来送粥还要把人哄高兴,一时有点哭笑不得,站在一扇栅栏之隔怀疑人生:“我就来送粥,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许清景不知道信没信,宁湾终于从外面绕进去,跟在他身后。 “申全州说你不舒服,晚饭没吃几口,我来看看你脚腕的伤,顺便在路口买了碗粥。” 许清景没有回她,宁湾于是自顾自:“你换了药吗,伤口结痂了没有,痒的话千万别挠。” 到楼梯口了。 宁湾走快两步和他并排,没得到回应疑问地喊:“许清景?” 许清景偏了偏头。 “你现在在干什么?”他冷静又清醒地说,“我只接受一种身份的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