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个理由。” 气氛沉凝压抑。 许清景放下花枝剪,这才一一扫视面前的人。这些人总令他想起辛苑,想起许雾止。他们给他更严苛的关注和审判,而他很久前就对此感到厌倦。 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和辛苑走同一条路。 “不是我不想。” “是我不能。” 所有人都看向他。 申全州心往下一沉。 让秦毅他们留人当然赢面大,但他遗忘了一件事。 从一开始,许清景渐退的原因就是,他已经无法进入任何一个角色。 徐音粟微微睁大了眼,瞳仁中倒映出青年无比秀逸的一双凤眼。 大概七八年前,她第一次在片场见到这个年轻人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过一个长相出众的后生罢了。当时她在摇椅上转着一把山水纸折扇,袅袅娉婷地站起来,话只来得及说一句那把匕首就借位深深插进了心口。她愕然低头,又抬头。 头顶传来一道沙哑年轻的男声: “得罪,前辈。” 深重红色从眼尾斜飞,似哭似笑,含着将落未落一滴眼泪。 徐音粟犹记当时头皮颤栗感。 电影拍完后她见过无数自认有天赋的演员,再没有找到过有那样庞大情绪阈值的人,仿佛喜和悲极端如天地两头,一边连着森然地狱,一边连着月上广寒。 她输在辛苑手上,又输给她儿子。 而现在,那个得上天厚爱的青年靠坐窗边,一一看过在场所有人,再平静不过地说: “我无法掌握自己的情绪。” 徐音粟终于扶着椅背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我不信。” 许清景撩起眼皮看她,清淡:“离我远点。” 徐音粟没有理会,弯下腰。 他看起来太正常,没有一个人阻止。 重新物色一个主演的成本太大,所有人都心存侥幸。 同一时刻,莫名其妙地,宁湾朝茶厅方向走了两步。 耳边卷过风声。 宁湾猛然一顿。 申全州大步从楼梯下来,他神情是宁湾从未见过的焦躁,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立刻,马上,我给你三分钟。” 眼神交汇刹那申全州脚步急刹车,抓住她胳膊就往楼上带:“跟我来!” 三楼一片狼藉,青花瓷杯玻璃碎片四处都是。折断桌腿横在地面。 早上刚分开的人喘息跪坐在地,眉眼覆盖上厌烦和冷漠。他抬手遮了遮眼睛,很轻地:“说了离我远点。” 一秒,两秒,他回过头,瞳仁有轻微的紧缩。 气氛如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崩裂。 宁湾看看他,又看看现场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少见地顿了一下。 “你们这是……” 她说:“群殴现场?” 许清景凝望了她一会儿,带着一点捉摸不透的笑意:“啊,好像是,我只有一个人。” 申全州:“……” 徐音粟惊魂未定地坐在角落,秦毅眼角抽动,手一抖还燃着的半截烟灰就落在了地板上。 陆明和神色几经变化,最后落在宁湾身上。 宁湾走过去,本来想从遍布碎玻璃片的地上把他拉起来,右手刚伸出去就被往下一扯,跌坐在地。 头顶声音疲惫脱力:“坐一会儿,我有点低血糖。” 宁湾面无表情:“……别太久,我腰痛。” 许清景怔了一怔,忽然反应过来,低低笑了。 他一笑一触即发的氛围顿时散了一半,头顶乌云散开,天空都明亮起来。 “以前不会这样,”宁湾肩头一沉,罪魁祸首伏在她肩头,笑得发颤,“是太久没……” 光天化日之下,宁湾眼疾手快捂住他唇,在那个字被吐出来之前强行隔断发音渠道。 她木着张脸,权当自己刚刚是个聋子。 “早上晨练。”许清景毫无心理障碍接上后半句,眉眼在劈头盖脸阳光金线中柔软下去。 他恢复的时间令申全州心惊,但申全州并没有放松警惕。 有人给了他什么,他来到许清景背后。 晨练。 宁湾看着申全州靠近许清景:“……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申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