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没死,但却烧伤严重、昏迷不醒,目前在城中蜀王府接受治疗。
官府本来是要将义父枭首示众的,只因公主希望收降各大营兵马,免得多造杀孽,这才答应留义父一命,并为其医治。
因此,李定国、艾能奇都已归降官府,希望他也能率领南大营的将士们归降。
另外李定国还在信中嘱咐他,不可将义父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以免营中将士起了别的心思,引起官府忌惮。
最后则另起一列,单独写了八个字义父病急,归降从速!
信中写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刘秀心思细腻,很容易就看出了信中不少未尽之意。
比如说官府忌惮什么?
还不是忌惮大西军将士知道义父活着不愿真心归降?
若如此,官府恐怕会毁诺杀掉义父。
另外,信中说是义父在蜀王府接受医治,恐怕囚禁的成分更多些。
至于最后八个字,刘秀多想了会儿,也有了可靠猜测。
他觉得,多半是李定国、艾能奇不信任官府找的大夫,希望他能尽快投降,带着军中大夫去给义父看病治疗。
想到这里,刘秀当即将祁三升、李本高这两名心腹将领招来大帐内,问:“我想带领大家归降官府,你们怎么看?”
祁三升想起之前来到营内的官骑信使,便问:“敢问将军,可是官府许诺了官职,答应厚待我们?”
刘秀闻言不禁深深看了祁三升一眼,道:“你觉得到了如今这境地,官府还需要靠高官厚禄来招降我们吗?”
祁三升一时尴尬,辩解道:“末将也是希望将军和众位袍泽能有个好前程。”
刘秀没再和祁三升多说,直接道:“你们该知道,营中粮草只够四五日所用,且之前来成都时,一路上的粮草基本都被我们搜刮干净。
此番撤离,若是路上得不到粮草补给,大军只能崩溃。
何况,官军既然这时候派来信使劝降,恐怕已经用什么手段知道了我们要撤离的事。
我们如果还非要走,官军只需派出昨夜那种怪鸟来恐吓、追杀,怕是大军刚离营就要溃败。”
刘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祁三升还在犹疑,李本高便抱拳道:“末将愿听从将军安排!”
见此,祁三升也不再犹豫,跟着道:“末将也愿听从安排!”
“好。”刘秀站了起来,“稍后我会传令召集其他将领来本部营盘商量此事,若有不从的,便当场斩杀。明白了吗?”
两人听了一脸肃然,齐应道:“明白!”
同时祁三升背后冒出了一阵冷汗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帐内外刘秀的亲兵比平时多了。
想来刚才他要是说不想投降官军,恐怕如今已横尸帐内了。
想明白这点,祁三升算是知道刘秀归降官府的心有多坚决了,于是再无别的杂念。
一刻钟后,南大营其他营盘的将领都被找来。
刘秀先说明了营中粮草不足的情况,然后便站在望车上环视众将,道:“我欲率众归降成都官府,谁赞成谁反对?”
说完,刘秀便目光灼灼地盯着
这里的将领好些都是造反多年的,因此,刘秀以为今天怎么说也得杀几个人,才能震慑众人,带着大家好好归降。
谁知他一番话说完后,众将领稍稍安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一起抱拳道:“我等愿从将军归降官府!”
见众将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整齐,刘秀一时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他答应归降官府确实是个明智之举。
蜀王府,承运殿。
李岩面带笑容的走进来,向朱媺娖行礼,然后便道:“殿下,张秀答应率领南大营投降了。”
朱媺娖虽然对这个结果有所意料,可听了还是颇为高兴,随即问:“张可望那边呢?还没消息传回来吗?”
李岩道:“信使没找到张可望的人马,只是从其留下的痕迹判断,应该是天一亮张可望就率领数万精锐绕道向东去了。”
朱媺娖闻言不禁蹙起柳眉,问:“李督理觉得张可望想做什么?”
“多半是想撤出成都府,回往重庆。”
朱媺娖虽然从后世知道了孙可望的事迹,并不想招降这个人,却知道能招降孙可望的话,平定四川将会更轻松一些。
于是便道:“派一队快马去追赶他,争取将张定国的信送到他手上。”
“是。”
李岩应了声,便再次向朱媺娖施礼,退出了承运殿。
朱媺娖又对费珍娥道:“联系飞鹰队,询问东、西两大营的情况。再联系红娘子,询问北大营的招降情况。”
费珍娥闻言便用对讲机联络监视东、西大营的两个飞鹰队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