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亮站在高处,望着东面,眼见最悍勇的几十位将士冲入明军防线内,都没能掀起一点浪花,一两个呼吸间就没了动静,便知道想要一鼓作气攻破明军在金口镇的防线是不可能的了。
南北两面的情况他虽然没亲自去看,但想来应不会比东面更好,于是下令鸣金收兵。
正如刘芳亮所想,南北两面首批进攻的顺军死伤更加惨重,三千多人直接没了一小半。
再经受第二轮虎蹲炮散弹轰击后,即便再悍勇,剩余的那些顺军将官、士卒也迟疑了。
只是有军令在,他们许进不许退,只能各自找地方隐蔽。
听到铛铛铛的鸣金声,这些剩余的顺军如蒙大赦,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回奔本部军阵。
三道防线上的御林军将士见此,都忍不住想要追击。
于是六名千总纷纷向朱媺娖请战。
朱媺娖通过对讲机道:“顺军三面军阵各有一万人,此番不过各自出动了三千余人,还有六千多人没动。
你们若是追上去,那六千人必然会寻机出动。
到时候即便能够战胜,我军也会有不小的伤亡,不值当。”
听朱媺娖这么说,虎贲营、神机营的六名千总倒是都冷静下来,也有点感动。
按朱媺娖的说法,他们追敌是有很大机会战胜顺军的,只是伤亡会不小。
朱媺娖不让他们出动,也是不想他们有太大伤亡。
有如此爱惜将士性命的君上,是他们的福气。
另一边,刘芳亮虽然有所预料,可听闻南北两面都上伤亡了一千两三百人,仍不禁心痛。
那些可都是顺军的精锐步卒,如今在顺军中可是仅次于老营百战劲卒及老营马军的战士。
这一战就没了三千多人,简直让刘芳亮心里直滴血。
尤其是,马宝以及另外一位勇将都陷入了敌阵,生死不知。
作为统帅,刘芳亮并没有将他的悲痛、彷徨表现出来。
在众将士的眼中,他的神情依旧坚毅无比。
“传我将令,南北两面各出三千人,将旗帜留在本阵,从背着金口镇地方向矮身徐徐退出,千万不要被明军哨骑发现。
退到三里之外,便绕路来东面,隐蔽地汇入东面军阵。
之后,两通鼓起,三军再战,南北两面羊攻,牵制住所对防线的明军。
东面将士集中所有推车、马匹,做好准备,听我将领随时冲阵!”
“得令!”
刘芳亮这番命令传递下去后,很快就得到了不折不扣地执行。
因为这般让两方羊攻,一方主攻,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战术。
但简单不代表没用,相反,越是简单的战术往往越实用。
与此同时,刘芳亮还专门对一千余骑兵进行了另一番叮嘱
当刘芳亮暗戳戳地进行兵马调动时,却并没有注意五百米以上高空中盘旋着的三只怪鸟
御船上。
朱媺娖看着平板电脑上三个微型无人机监控画面上顺军的调动,不禁露出了笑容。
“这么用无人机监控敌阵变动,还真有些欺负人的感觉。”
朱媺娖这话其实是对郝光明说的。
董琼英却以为是跟她说,便接话道:“监国初次指挥战事,便遇到顺贼宿将,这本就不公平。如今有无人机相助,才算是扯平了。”
另一边郝光明则笑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朱媺娖一笑,当即通过对讲机告诉六名御林军千总顺军兵马的调动。
然后便让南北两道防线上御林军暗中分出五百虎贲、五百神机营枪手到东面战线隐藏。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顺军二通鼓响,犹如前面一般,从三个方向各派出三千将士冲阵。
和之前不同的是,顺军将士带了一些推车,阵型也比之前更加松散,并且南北两面的顺军跑得还很慢。
说是小跑,速度却和走差不多。倒是喊杀声一阵阵,颇有些唬人。
而东面顺军虽然推车更多,阵型同样无比松散,可冲锋速度却比头一回更快。
当最前方的三千人冲入明军东面防线一里内时,刘芳亮将旗挥动,却是亲自带着剩余的人一起冲了下来。
其中便有他此番率领的一千骑兵!
“冲!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进入明军防线内!”
刘芳亮骑在战马上大吼着。
东面战线的神机营千总瞧见如此冲锋阵势,不仅没有惧怕,反而很是激动、兴奋。
“这些光明式火炮入了我们神机营还不曾开过张,今天该让它们开张了!
注意,敌军大部已进入我方防线两里内,听我口令开炮!”
随着炮兵哨总令旗挥下,顿时被集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