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随着沉闷的巨响,十枚碗口大的铁球轰向明军炮兵阵地。
明军炮兵阵地此时距离清军大营最前面的一线营垒有三里地,而清军大炮中,唯有红夷大炮能打三里远,并且还需要安置在较高的位置上。
堵胤锡这边早就知道对面清军有十门红夷大炮,又怎么可能不防备?
故而虽然摆出了足足八十门光明火炮,但炮位却分得很散,且光明火炮地炮车都做了厚木包钢的挡板,其后又以钢筋作为骨架做了受力缓冲结构。
虽未无法完全挡住红夷大炮打发的铁弹,却也可以稍稍防御,让炮兵有个躲避的地方。
另外,大明新军炮兵在设置炮位时,一边都会在旁边设置专门的避弹坑。
便如此时,一听到清军大营中炮响,很多炮兵便纷纷跳入旁边的避弹坑——这种避弹坑对于防备红夷大炮的铁弹还是颇为有效果的。
只见十枚铁弹呼啸而来,只有三枚幸运的命中了明军炮车。
这概率已经相当高了。
然而,其中只有两架炮车被损毁,另一架只是被擦了个边而已。
钢制的光明火炮,也只有一门轻微受损。
至于炮兵,则只有一个倒霉蛋被破碎的炮车碎片扎中要害当场死亡,另外则有三人受了轻伤。
虽然这个伤亡很轻微,但边防军第十四镇的炮兵们却感觉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当即以开花弹延伸轰打尚可喜部的几个营盘。
尚可喜如今麾下也才五千人而已,为了防备明军火炮,设立了足足四个不小的营盘。
即便如此,遭受八十枚开花弹,平均每个营盘也分摊了二十枚。
哪怕尚可喜部也在营中设立了沟壕、避弹坑,可还是伤亡近百人,尤其是炮车附近的炮兵。
其中几架安置在高坡上的红夷大炮,甚至有三门被炸翻在地,想要恢复炮位至少需要一刻多钟,而若想再次打发,还得一刻钟。
有两刻钟,明军都能在打发十好几轮炮弹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一两分钟后,明军火炮再次照顾尚可喜部的四个营盘。
因为堵胤锡、郝效忠都没发话让停止,或是选择别的营垒轰打,第十四镇的炮兵们便以两三分钟一轮的频率,不断轰打尚可喜部营盘。
临时负责指挥这八十个炮组的第十四镇直属炮哨哨长魏大成是个从四川调拨来的老炮兵,在方才清军的炮击中差点重伤,本身脾气火爆的他,这时一边指挥炮兵们打发炮弹,一边骂骂咧咧。
“狗日的清虏,居然敢打我们,有本事打死我们撒?打不死我们,你们就得死!”
“给老子继续上开花弹轰,让他们感受下什么叫炮弹洗地!”
这魏大成在成都受训时,也是看过电影的,影响最深刻的就是电影中炮弹洗地的场面。
他一直以来的遗憾就是手下火炮太少,这次能够指挥八十门光明火炮,模彷一把电影中的炮弹洗地,可算是过了瘾。
魏大成等炮兵是过瘾了,可对面尚可喜部的八旗汉军却崩溃了。
八十枚开花弹,两三分钟就落下来一轮,这让尚可喜部的炮兵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但凡想过去操作红夷大炮的,往往还没打发,就会迎来一轮明军的开花弹,顿时各个脸上开花,死伤惨重。
那些都在沟壕、避弹坑中的其他八旗汉军同样不好过。
他们的沟壕、避弹坑挖掘的好不科学,都很粗糙,遭到三轮开花弹轰打后,便相继垮塌。
尚可喜部的八旗汉军不是被当场活埋,便是被开花弹中的碎瓷片、铁钉等杀死炸伤。
因此,没能挺过十轮,尚可喜部四个营盘内剩余的八旗汉军就崩溃了。
便是尚可喜本人,也不敢继续待在原本的营盘内,和溃兵们一起匆匆向一侧逃去——他们没敢直接往后逃,怕遭遇清虏的督战队被直接斩杀。
阿济格在更后方的一个营盘的望车上,瞧见尚可喜部被炮弹洗营的场面,震惊得目瞪口呆。
等回过神来,他只觉得心中被恐惧所充满,觉得明军有如此多凶勐的火炮,他们大清根本不可能战胜——此前他所有的大清必胜信念,被这一场炮战直接打没了!
“传本王将令,撤退!”阿济格下了望车,嗓子干涩地道,“明军火炮竟然如此多,如此凶勐,这仗根本没法打!”
清军中其他将领,如鳌拜、苏克萨哈、金砺、祖可法等,也观看了方才的炮战,同样被惊得丧胆。
得到阿济格的命令,没谁说阿济格怂,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骑兵众多,军中也多骡马,他们对成功撤离还是有一定信心的。另外,若明军真的敢主动进攻,阻止他们撤退,或许他们还能凭借骑兵优势,寻找到反败为胜的机会···
另一边。
同样站在望车上的堵胤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