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上城墙巡守,没有本将军令不得擅离职守,不得放任何一人出城!”
“遵命!”
汪充见此,神色更加难看。
但他却无力阻止,只能在心中暗暗期盼着,那八位晋商家主都已经躲藏好,或者通过其他渠道离开了。
大同的两镇卫戍军整编不过三个来月,汪充等将领上任后,即便有意经营,这么短的时间也只能笼络少数士卒为亲信,不可能令一总将士都愿意跟着他违抗上级军令。
因此,李来亨发布的命令很顺利地被执行——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却说范三拨、王登库等人正热切地商议着如何收买官员、将领呢,就忽然收到消息,得知有边防军来阳和卫检查,并且极可能是冲着汪充和他们来的。
见此,这些人倒是没怎么慌乱。
他们既然敢干这种杀头的买卖,对此类事都是有多方面准备的。
王登库当先道:“三拨贤侄,你这里总不会是死地吧?”
“当然不会。”范三拨笑道,“诸位叔伯请随我先到另一处宅子,那里有地道直达城外。”
“三拨贤侄办事果然周道。”
“靠谱啊。”
“嘿嘿,官军以为把我们堵在城里,就能拿人,简直做梦!”
当即,几个晋商家主或是夸赞范三拨,或是嘲讽朝廷,并跟着范三拨由这宅子内的一处地道来到了较为靠近城墙的一座普通宅子。
随即,由这座宅子一座水井做掩盖的地道出城。
大约受人手、工期所限,这第二条地道修建得并不宽敞,范三拨等只能在里面弓着腰走,有的地方甚至需要双手着地,像狗一样爬行。
好不容易爬出了地道,不论是刚四十岁的范三拨,还是已五六十岁的王登库等人,都累得气喘嘘嘘,真如一条狗般。
“我的娘,总算是爬出来了?”
“这是哪儿?离阳和卫城多远?可安排了马匹或马车?”有人问道。
范三拨道:“安排了马,但只有十匹,诸位家主可骑马走。”
这里看着似是阳和卫城外的一个农家大院,众人从屋中走出来,便瞧见院内马厩有十匹好马。
靳良玉第一个要去骑马离开——他觉得这里太危险,越早离开越好。
王登库却叫住他,“靳三,别急着走,说不定现在外面有官军在巡弋等着拦截咱们呢。”
这些人多年经商,年轻时也长跑关外,都是老奸巨猾之辈。闻言,都觉得有道理,也是便先在这农家大院歇息起来。
范三拨则派出一个生活在这大院中的仆人以捡粪作为遮掩,出去打探情况···
另一边,李来亨掌控阳和卫城后,跟刘罡、马旭等锦衣卫、军情司的人在城内碰了面,得知并未找到于此聚会的八大家主,不禁眉头紧皱。
很快,他便下令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一家家的搜,就不信找不到他们留下的踪迹!就他们真逃出了城,除非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否则绝逃不过飞鹰队无人机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