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虎将刘子良等商人送出县境后,便带着几个俘虏回到了班戈乡,并向乡长张文卓、所长哲布禀告了商队半路遭遇劫匪的事。
经过审问,这伙儿劫匪果然出自班戈乡的那片森林。
并且俘虏还交代,是班戈乡的头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不过他们抓住的俘虏在土匪中位置比较低,并不知道通匪的头人是谁。
至于说这伙土匪在林子里的老窝自然是审问出来了。
但不论是张文卓还是哲布,都清楚,对方多半回去后就会搬走,又或者干脆就没回老窝。
他们现在带人赶过去,多半只会扑一场空。
就在哲布、高大虎等人感到无计可施时,张文卓道:“哲布所长,我有个想法。
既然知道乡里面有头人暗通土匪,那么我们可以先设计将这人找出来。
此人既然与土匪勾结,必然知道其藏身之地,或联络之法。
我们审问出来后,再去一一排查土匪的藏身地,或是以联络之法找到他们,便可以将其一举剿灭。”
哲布听了先是觉得这方法确实不错,随即却不禁苦笑道:“乡长,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谁通匪啊。”
张文卓笑道:“我们是不知道,但通匪的人却不知道我们不知道。
所以,只要我们假装知道,便可以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张文卓这番话有点绕,还用了两个成语。哲布反应了会儿,才理解其中意思,道:“乡长的意思是欺骗那暗通土匪的头人。”
“不错。”
“秒啊,我们就这么办!”
···
宗旺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乡衙,实际也是盯着乡巡警所——这两个衙门是在一起的。
他并不知道张文卓派出了武装巡警假扮商队伙计护送之事。
他这么做,是认为,倘若商队出班戈乡后出了事,其他乡镇的巡警发现后,必然会派人来通知张文卓,因为商队是从班戈乡收获离开的,与张文卓有一定关系。
却没想到,好消息没等到,今天上午却等来了一个坏消息。
“宗旺头人,乡衙那边好抓了好几个土匪回来,说是以前到镇上抢女人的疤脸那伙人。”
“什么?”宗旺听了有点不可置信,“巡警怎么会抓到疤脸的人?”
报信的藏民帕加挠头为难道:“这我哪知道?”
“你确定是疤脸的手下,不是别的人?”宗旺又问。
“肯定是,其中有个独眼龙之前见过,不可能认错。”
宗旺听完,下意识觉得大事不妙。
按理来讲,疤脸的人应该是去劫商队了,如今怎么反被抓了几个人?
难道···乡衙拍了巡警保护商队?
宗旺想到这个可能,便觉得心勐沉。
他担心自己跟疤脸勾结的事被俘虏供出来,那样,乡衙就有理由拿他了。
想到这里,宗旺便对帕加道:“你再去乡衙前盯着,一旦发现乡衙有什么动作,就以最快的速度跑来通知我!”
说完,怕这个昔日最忠实的农奴不尽力,宗旺颇为肉疼的拿出了一个银元递给他,道:“这件事办好了,回来我再赏你一个银元。”
帕加见了银元大喜,只觉得跟做梦似的,忙道:“多谢头人,我肯定办好!”
说完,就去往乡衙跑去。
宗旺这边却是收拾起浮财来。
如果他跟疤脸勾结的事真被俘虏供了出来,他就只能逃跑了。大明多半不能呆了,只能越过大雪山,逃到南边去才有一条生路。
中午的时候,宗旺正心不在焉地跟家里人吃着饭,帕加满头大汗的跑来了。
“头人,乡衙那边有动作了,巡警们都出来列队呢。我听那巡警所长哲布说,要逮捕什么通匪的人——我们乡里还有人跟土匪勾结吗?这怎么可能?”
帕加是个老实人,并不知道宗旺勾结土匪的事。
事实上,宗旺跟土匪联络,一直派的是另一位半民半匪的农奴。
此时听了这话,宗旺立马慌了,饭也不再吃。拿起装了浮财和干粮的包裹,就对妻妾、儿子道:“我去日喀则办个事,你们在家好好呆着。”
作为昔日的头人,宗旺对大明律也是听了好几耳朵的,知道他所犯的事,罪不及家人,所以不准备带家里人跑路。
却说宗旺才出了家门没多远,就被两个巡警逮住了。
“你们干什么?”宗旺心中虽然慌得一比,但仍强装冷静,“凭什么抓我?”
一个巡警冷笑道:“班戈宗旺,你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
另一个则道:“没做亏心事,你干嘛要逃?”
“谁说我要逃了?我是去日喀则走亲戚!”
“走亲戚带这么多钱?”
“我想顺带在日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