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与朱媺姕的视频,真切看到傲波城艺人之多,作为皇帝朱媺娖所思所想却是与郝光明等人不同。
她柳眉微蹙着道:“根据锦衣卫的汇报,傲波城如今有民一万三千余户,人口不过六万余,可却有近万艺人。
这就意味着,傲波城几乎六人就要供养一位艺人。如此偏激,恐怕傲波城之繁荣难以持久啊。”
郝光明不完全赞同朱媺娖这番话。
他笑道:“老婆你想多了,通过潞王出台的政策来看,傲波城虽然吸引了很多艺人来,可潞王领供养的只是其中较为出色的一部分而已,估计最多只有十分之一吧。
而那些慕名而来的艺人,多半是怀揣着梦想自费过来的。他们在傲波城总要生活、消费,如此反倒刺激了傲波城的经济。
如今傲波城艺术之都的名声不仅传遍的东方,甚至连西方人也闻名而至,等于是让城市有了标签,打造了城市品牌。
也许以后潞王领能够靠着‘艺术之都’的名号繁荣数百年呢。”
听了郝光明的反对之语,朱媺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若有所思。
她虽然一直在吸收后世的知识,但毕竟行动被局限于竹林老宅之中,没法真正融入到那个世界中。所以,对一些事务的看法,和郝光明这个真正的后世之人终究有所不同。
像傲波城的发展,在她看来过于极端,必不可久。
可在郝光明看来,却反倒是一种可以令城市长久繁荣之法。
仔细想想也是。
一座城市,即便是背靠金山、银山发展,金山、银山也有枯竭的时候。
可城市的名声和文化底蕴却是可以长久留存的——只要以后的傲波城管理者能够延续如今朱常淓的一些政策,傲波城便能保有艺术之都的名号,并因此长盛不衰。
当然,若是以后的潞王悟不透这其中的道理,甚至厌恶朱常淓痴迷艺术之事,在其之后全盘更改相关政策,使得人亡政息。
那傲波城“艺术之都”的名号恐怕就只能拥有几十年,底蕴也不会深厚,最终归于平凡。
···
朱媺姕坐着马车跟着朱常淓一路入城,直往潞王府而去。
她惊讶的发现,这城中竟然还有不少西洋艺人。以乐师最多,其次是画师。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艺人,表演的东西她根本看不懂,又或者只能以杂技视之。
陈永华、贺铭以及明家四姐妹可以说是大开眼界。
朱媺姕却是在网络上见识过太多“艺术”,只对傲波城有这么多艺人这件事感到惊叹而已。
不过,来到这种艺术氛围浓厚之极的城市,对她来讲确实是种新奇的体验。
到了潞王府,宴席之上,乐曲、歌、舞,三样一个不少。
甚至还有几位画师,将朱媺姕等人参与宴席的场景画下来。
饮宴至酣畅处,朱常淓有点得意忘形地问:“坤庆公主觉得我这宴办得比南京那边如何?”
朱媺姕一笑道:“乐、歌、舞、画俱佳,南京那边可不曾有这般别开生面的宴席。”
“哈哈哈,”朱常淓听了这夸赞更加高兴了,道:“坤庆公主来得巧,后日正好是傲波城的‘大乐会’。凡来我傲波城的乐者,无论大明内外,东方、西方,皆可登台演奏。
便是孤,那也是要登台抚琴,献上一曲的。坤庆公主若有兴趣,倒是不妨···”
“咳咳咳!”
朱常淓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王妃一阵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
他这才惊醒——他好险让朱媺姕上台演奏一曲了。
朱媺姕是什么人?
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妹妹,曾经的监国。身份之尊贵,甚至高于亲王。
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做乐者演奏呢?
至于说他登台,纯粹兴趣使然。
其他藩王可不会做这种“荒唐事”。
朱常淓止住话后,却见朱媺姕正笑看着他,于是话语一转道:“不妨让下属登台演奏一曲,凑凑热闹。这‘大乐会’,孤设置的奖赏可是不菲呢。”
说完,他原以为朱媺姕会找个理由拒绝,然后这事儿也就算了。
谁知朱媺姕却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笑道:“只能让下属参与吗?叔公难道不许我参与?”
“啊,这···”
朱常淓一时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关键时刻,陪同饮宴的王府右长史叶蓓斋出声道:“公主身份尊贵,怎能作乐者演奏呢?”
朱媺姕听了当即反问:“潞王叔公亲王之尊,身份难道就不尊贵吗?”
叶蓓斋笑道:“大王乃‘大乐会’组织者,抚琴一曲,乃是为了传达尊礼重乐之意,自是不能与公主登台演奏之事并论。”
朱媺姕最讨厌恪守陈规旧俗的老夫子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