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让太医修改了药方,给温宜用过药后,乳母将其抱回了内室。
众人再度落座,华妃温柔小意地问道:
“皇上这个时候驾临,可曾用过晚膳?臣妾小厨房新进了个厨师,有一味紫参野鸡汤做的甚是精湛。皇上要试试吗?”
雍正随口答道:
“朕已在杏花春馆用过膳了。”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已经隐隐不快,显然皇帝对莞贵人的重视超乎寻常。
每日的晚膳,非得与她一同享用才觉心满意足。
那几个有着小厨房的主位更是心里不畅快了,她们花样百出的膳食都留不住皇上,反而被杏花春馆里平日里司空见惯的御膳比了下去。
齐妃面色不满,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酸意:
“看来,莞贵人有着我们姐妹所不及的独到之处,才能如此牢牢吸引住皇上。”
甄嬛对于齐妃的嫉妒之言向来不以为意,她嘴角轻扬,回应道:
“嫔妾听闻齐妃娘娘万方安和中的小厨房所制的笋鸡脯,深得三阿哥喜爱,皇上也时常提起,赞其美味。嫔妾无缘怀上孩子,自然只能多将心思放在皇上身上了。”
这话表面上是夸赞齐妃,实则暗含讥讽,意指齐妃虽有子嗣之爱,却未必能得皇上之心。
再多的心思与手艺,若不得皇上青睐,亦是枉然。
齐妃哪里还听不出来,冷笑一声:
“看来月余未见,莞贵人的口才愈发精进了。”
雍正的目光在齐妃身上轻轻掠过,带着一丝凉意:
“莞贵人年轻气盛,爱开玩笑,齐妃难道也要与她一般见识吗?”
齐妃触及雍正那略带责备的目光,心中不由一凛,连忙调整神色,恭敬道:
“皇上说得是,臣妾也很欣赏莞贵人的聪慧伶俐,所以时常与她玩笑几句,增进姐妹情谊。”
雍正见状,神色缓和下来:
“齐妃果然是陪伴朕多年的老人了,深知朕的心意。”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更是一凛。
皇上对甄嬛的宠爱,已然到了不容他人对其有丝毫言语委屈的地步。
足以可见是真正交了心,对甄嬛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又暗暗提升了几分。
皇后适时将话题拉回了温宜身上:
“臣妾看温宜这样子也不是长久之计,华妃说的也有理,频繁更换太医或许对病情也并无好处,臣妾想着七夕将至,不如一并请宝华殿为公主祈福,也好让温宜早早痊愈。”
雍正对这个提议自无不可,就让华妃自行去安排了。
华妃微微欠身:
“臣妾遵旨,定当尽心尽力为温宜公主祈福,也希望公主能早日康复,让皇上与皇后娘娘宽心。”
随着宝华殿高僧的祝祷,温宜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了,不过却是伤了脾胃,时常有吐奶之症。
听说华妃日日照料,衣不解带,人都消瘦了几分。也惹得皇上不少的怜惜。
七月初,采月自内务府领了分例回来,轻声细语地与沈眉儿分享起所见所闻。
“奴婢方才去内务府,无意间听小太监提及,今年的乞巧节,皇上打算在水芳岩秀大摆宴席呢。”
沈眉儿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此事我倒未曾耳闻。往昔宫中乞巧,不过是设案奉安神牌,祭祀牛女星君,再由‘十番乐’的伶人们奏乐助兴,怎的今年竟添了宴席这一出?”
采月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着:
“还不是因为莞贵人的缘故。听说皇上为了博莞贵人一笑,特地请来了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戏班子,专为她排演了‘七襄报章’、‘双渡银河’等几出大戏呢。”
似乎对那些大戏颇感兴趣,采月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沈眉儿听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戏文倒是比往日的歌舞要有趣的多。轻声道:
“乞巧节本就是宫中女子一年一度的盛会,即便皇上此举是为莞贵人一人,但想必也不会冷落了后宫众人,办一场家宴,倒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可惜她不能去。
一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自怀孕以后,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宫中,不愿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二是因为上次中毒的事情,她不敢再完全依赖自己对原作的记忆,从她进宫以后,虽然大势不变,但好像许多细节都悄然发生了改变。
她不敢保证温宜吐奶这一计策会不会继续用在她的头上。
所性就离这旋涡远一些。
采月继续说着:
“奴婢还听说,莞贵人给皇上绣了好些荷包香囊呢,小主也不为自己多打算打算,为着皇上的心意,也该常常送些小玩意才是。”
沈眉儿看破了采月的心思,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呀,那是莞贵人和皇上之间的讨巧,这热闹不凑也罢。咱们自个儿待在宫中,反而乐的清闲。”
采月看自己主子不为所动的样子,担心风头都被旁人抢去了,还在苦心劝着:
“小主当真不去瞧瞧吗?就当是为腹中的小皇子或小公主祈巧也好啊。”
祈福弄巧是假,其实就是想沈眉儿多在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