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等众人离席的时候,已月上中天。
弘暄早被桂娘抱回去休息了,雍正牵着沈眉儿的手,转身向常熙堂走去。
已经月上中天了。
弘暄早早就被桂娘抱回去睡觉了,雍正牵起沈眉儿的手了,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转身往常熙堂处走去。
雍正已经许久没有宠幸过惠嫔,如今她出月调养好了,自然是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郎情妾意,满室的春意旖旎。
次日,雍正刚去早朝,没过一会儿,内务府便派遣了一群身强体壮的太监前来协助迁宫事宜。
在沈眉儿还未出月之时,新宫殿便已经被重新修缮好了,她即将入主的是东六宫之一的永和宫。
一早她便先行前往承明殿拜别敬嫔,感谢敬嫔入宫以来的照拂。
富察贵人和夏冬春也赶来咸福宫相送。
浩浩荡荡的人群带着行装,赏赐和妆奁往新宫殿行去。
不过一盏茶时分便行至一座巍峨宫宇前,正门前“永和宫”三个金铸大字明晃晃地色彩在日光下分外耀眼。
永和宫的布局极为讲究,明间前后檐均设有门户,门窗皆采用双交四椀菱花槅扇式,雅致非凡。
仪门至正殿之间,仅有一条两车宽的汉白玉道相连。
正殿名为“畅安殿”,东西两侧各配有三间配殿,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以旋子彩画。
步入殿内,只见雍正皇帝御笔亲题的“仪昭淑慎”匾额高悬,天花板上绘有二龙戏珠的图案,内檐则是金龙鸾凤和玺彩画,地面铺设着方砖,更显庄重。
东西有配殿各三间,楼阁数间,环绕成众星拱月状。
寝殿便在畅安殿后,绕过那扇紫檩木牙雕梅花凌寒的插屏,只见寝殿内云顶以黄杨木为梁,金丝锦织珊瑚毯铺陈在脚下,嵌贝流光阁帘轻轻摇曳。
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旁,悬挂着鲛绡宝罗帐,帐上绣着洒珠金丝菊瓣。
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摆在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案之上。
错金螭兽香炉里燃起的沉木香飘渺清幽,迁迁新居时点燃,有集天地间和合盈盛之气的好意味。
微风顺着长窗吹进来,绡动珠摇,香气袅袅,仿佛置身于云山幻海之中。
采月左右观望一番,赞道:
“永和宫看上去确实比咸福宫,要富丽堂皇的多了,”
陈福海乐呵呵地说着:
“这里可是当今圣母皇太后曾经的居所,自然比旁的宫殿要精心一些。”
可沈眉儿不敢大意,叫采星亲自上阵将整个永和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重新检查一遍。
她本是小心起见,到没想到真的查出来了不该有的东西。
在那点熏香的炉子内壁竟然是带着木质夹层的,那夹层浸透了枸骨的汁液。
无论点了哪一种香料,只要加热之后那汁液便会逐渐挥发,散发出能让人无法怀孕的寒冽之气。
怪不得这宫中嫔位以上的娘娘没有一个能传出喜事。
乌拉那拉·宜修倒真不愧贤后之名,将打胎的手段用的淋漓尽致,让人防不胜防。
须知,品级高的主位妃嫔宫殿里所用的东西都是有规制的,或许宫殿的主人会换,但这些特供之物却会一直传承延续下去,历经数位主人,其效用不减反增。
这种手段十分隐蔽,若不是采星在乡间见过这种枸骨,说不定真就叫皇后得逞了。
且宜修自然也是有恃无恐的,此事若直接告诉皇上,她必然会狡辩推脱,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若无十足把握,皇上也不会轻易动她。
沈眉儿赶紧让采星把那香炉撤下去,面上不动声响,只在心里暗自盘算着,是否其他主位的宫中也有类似的污秽之物。
譬如敬嫔的承明殿......
然而,此事重大,如何开口,还需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
沈眉儿便悄悄按下在心底,暂且不提。
到了下午,内务府总管姜忠敏带着一众宫女侍监进了永和宫,笑容满面地说道:
“娘娘如今已是嫔位,按例应有宫女八人,太监六人。
先前娘娘有孕在身,皇上体恤娘娘,担心人多嘈杂,故而未曾增添人手,还望娘娘勿怪。
现下,奴才特地将这些人一并送来,任由娘娘挑选。”
说罢,他又指了指春桃、夏荷、秋沫、小桂子、小邖子等人。
沈眉儿立于仪门之处,双臂微张,感受着和煦的微风拂过脸颊,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甜香与花香。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之人,示意采月与澜依自行挑选,不求伶俐,只要忠心便是。
......
时光悄然流转至三月中旬,天气渐渐披上了温柔的暖阳。
一日早起去景仁宫请安,刚一进昭阳殿的大门,便听见里间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融洽。
皇后见沈眉儿进来,笑着招手道:
“惠嫔来了,正说得热闹呢。”
沈眉儿行礼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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