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亦是心知肚明,便解围说道:
“郡主既然带着图娅格格进宫,不如多在宫中待上些时日,陪陪哀家与皇后也好。”
也算是给了荣宪郡主和图娅一个台阶下。
太后既然容得下康常在出来分惠妃的宠,再多一个宗室女伴驾也无可厚非,关键只在皇上心意如何。
若皇上心有所属,自然无需强求。
反之,若是皇上不愿意,也没有牛不吃草强按头的道理。
左右她已给了机会,想必荣宪郡主也不能多说什么。
不过太后的话既定,阿济尔莫·图娅也就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后宫。
随后她被宜修安排在了寿康宫后头的景祺阁。
荣宪郡主心中一喜,面上却仍保持着端庄的笑容,连忙代女儿谢恩。
虽然没有立时得到皇上的看重,但只要能留在宫中,还怕没有将来吗?
图娅格格更是激动不已,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憧憬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宫中绽放光彩的未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图娅便以陪伴侍奉太后为由,长住于这辉煌壮丽的皇宫之中。
每日清晨,图娅必循宫女引领,恭敬至太后寝宫问安,随后便陪伴在太后身边。
或共赏繁花似锦,品茗论道,或对弈抚琴,日子倒也闲适惬意。
而每当皇上偶尔来太后宫中请安时,图娅总是尽力展现自己的温婉与才情,希望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可惜,雍正的心思似乎总是云雾缭绕,难以捉摸。
他时而对图娅的温婉可人表示赞赏,时而又对她若即若离,令人难以揣测其意。
图娅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暗自努力,期盼有朝一日能真正赢得皇上青睐。
与此同时,荣宪郡主也没有闲着。她利用自己在宫中的关系网,为女儿铺路搭桥,希望能为图娅争取到更多的机会。
在这段日子里,皇后宜修对图娅的态度也颇为微妙。
面上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又不时流露出对其身份地位的忌惮与戒备。
这一点连后知后觉的富察仪欣都看出来了,说皇后有了危机感,不希望有任何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出现。
后宫众人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多罗格格,亦是十分警惕。
但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也不敢轻易与她过多亲近。
......
时光荏苒,恍然间,六月盛夏已至,沈眉儿已怀有身孕九个多月。
沈夫人也照例被皇上从济州接入京中,陪伴爱女度过生产这一重要时刻。
母女两人温情了半日后,沈夫人和她聊起了年世芍的事儿。
说着世芍年纪虽小,但是个有成见的。
许是经历过家族变故,又在浣衣局受尽磋磨,心性极为坚韧。
沈眉儿从母亲的言谈中,感受到了家人对这门亲事的认可与满意。
于是便提到说让世芍在家再多留一年,等到大哥从青海述职回来以后,安排他们多见面,也好让感情慢慢升温。
以她大哥对未来嫂嫂的期许,即便没有那层交易在,想必也是能和年世芍走到一起去的。
沈夫人笑容温婉如春日暖阳:
“世芍与翟义已书信频传,怕是见了面,就能直接筹备婚事了。”
沈眉儿闻言,不禁愕然,随即忍不住低头一笑。
她这位平日里看似木讷的哥哥,遇到可心的年轻小姑娘,竟也如此迅速果断。
心中暗道,这便是闷骚男人的魅力吧,一旦动情,便如春日花开,势不可挡。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两人郎情妾意,也能弥补一些自己和父亲擅自安排哥哥婚事的愧疚了。
念及此,沈眉儿又指着采月说道:
“母亲,采月也到了出阁的年纪,还望家中能为她留意一个好归宿。”
沈夫人回眸望向采月,嘴角含笑,轻轻点头:
“自然,我自会为她挑选人品端正、才学出众、家世稍逊的儿郎,确保她余生幸福。
只是,采星呢,你为何不曾提及?”
想到采星与傅子竣的情缘,沈眉儿不禁轻叹一声,此事还需皇上点头方能成全。
但此事也不必叫母亲操心,她微微摇头道:
“采星的事较为棘手,但女儿已有计较,自会安排。”
接着,她又笑着将澜依与澜芷推至沈夫人面前:
“母亲瞧瞧这两个宫女如何?也请母亲为她们提前留意合适的人家。我打算等她们出宫后,再为她们择婿。要求与采月一般无二。”
澜依闻言,脸颊绯红,娇嗔道:“奴婢才不嫁人呢,只愿留在娘娘身边伺候。”
说罢,她跺了跺脚,羞涩地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惹得众人笑成一片。
有了母亲的陪伴,这怀孕的日子也就没那么辛苦了。
可遗憾的是,因沈眉儿的产期恰逢炎炎夏日,又加舟车劳顿,沈夫人待了没几日竟然受不住热,病倒了。
为了不将病气传给爱女,沈夫人决定出宫,前往京中外祖家中静养,待病愈后再请旨入宫照料。
雍正心中忧虑万分,更是给永和宫内提前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