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嫔与身旁的康常在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得意与算计:
“安嫔真是好记性,多亏你当年和熹妃曾经交好,知道的事情比我们多。
说不定这段孽情,从熹妃刚入宫之时就已经悄然生根发芽了呢。”
沈眉儿神色淡然,宛如秋日湖面上的轻烟,轻轻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温实初已被皇上革职流放岭南,莫要再提及那罪人了,免得污了大家的耳朵。
惜常在也早已经是皇上的妃嫔了,此事事关熹妃,往日之事何必要牵扯到惜常在身上。”
她倒是也没曾想到,在温实初被赶出京都以后,祺贵人竟然能把这奸夫扯到卫临的头上。也算是他卫临倒霉了。
欣嫔面容凝重,目光如炬地望向祺贵人,有心为甄嬛开解:
“祺贵人,你与熹妃之间的纠葛已是陈年旧账,但言语之争往往是非之源,还望你三思而后言,切莫口出妄言。”
安陵容轻声细语,却字字珠玑:
“臣妾常听闻,那些虔心茹素、礼佛诵经之人,心怀慈悲,连蝼蚁之命亦不忍伤害。
姐姐曾在甘露寺为国祈福,潜心修行,又怎会做出那般不堪之事呢?”
祺贵人早已蓄势待发,就等着安陵容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冰冷:
“佛门本是清净圣地,可甄嬛却心性不羁,竟在甘露寺修行期间,行此有违清规之举!”
甄嬛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手指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流朱见状,挺身而出,怒目而视:
“甘露寺乃我大清圣地,小主如此无端诋毁,难道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雍正更是怒不可遏:
“你口口声声指控,却拿不出半点实证,分明是在构陷熹妃!”
宜修看着事态有往不好的地方发展,轻轻蹙眉,赶忙将计谋拖入正轨之中:
“此事错综复杂,一时难以理清。既然熹妃在此,又牵涉到卫太医,不如即刻传卫太医至昭阳殿,一问便知。”
雍正略作思忖,随即吩咐小夏子速去传唤。
等待期间,祺贵人膝行几步至雍正座下,紧紧拽住他长袍的下摆,诛心之言脱口而出:
“熹妃被废出宫后,卫临曾多次前往甘露寺探望,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良久。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传甘露寺的尼姑前来详问。
还有永寿宫里的宫女斐雯也曾多次看见卫临对熹妃殷勤有加,在皇宫内苑也不知收敛,至今每每借着请平安脉的由头在未央宫里私会。”
她稍一顿,又望向皇后,眼中闪烁着决绝:“此刻那尼姑和斐雯已在嫔妾的锦瑟堂中候命。”
甄嬛急忙辩解:
“起初是太后体恤,这才派卫太医前来照看臣妾,后来又是因为有孕,得皇上指派,何来私通一说?”
宜修却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望着雍正,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传与不传,还请皇上圣裁。”
雍正凝视着甄嬛,目光中交织着复杂难解的情绪。
甄嬛深知帝王多疑之心,于是欠身行礼,温婉而坚定地说:
“皇上,不妨传那姑子和斐雯进来一问,此举不仅为了证明臣妾的清白,更是为了消解皇上心中的疑虑。
否则,日后君臣夫妻之间若生嫌隙,那将是臣妾和皇上心中难以弥补的遗憾。”
话音未落,沈眉儿忽然轻笑一声,随即语气转厉:
“熹妃,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过是妃位,如何能与皇上夫妻相称,莫非熹妃是觊觎那后位不成?”
她眼角余光瞥见宜修脸色已阴沉至极,宜修一向把正宫地位看的无比重要,此番言语,她更不会轻饶甄嬛了。
甄嬛自知失言,泪光闪烁,却倔强地与雍正对视:
“臣妾并无此念。”
雍正却并未理会她的辩解,只冷冷吐出一个字:“传!”
不过片刻,卫临神色慌张,步履匆匆地赶至,脸上写满了惊惧与不安。
雍正却只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退至一旁,则继续保持着沉默,并不着急审问。
又过一些时间,一名身着朴素缁衣的尼姑与另一位面容清丽的小宫女已静静立于甄嬛的眼前。
甄嬛轻轻抬眼望去,都是故人。
一位是曾在甘露寺中诬她、欺她、百般折磨于她的静白,另一位则是昔日宫中心思不纯、被贬至外做洒扫之役的斐雯。
也难得叫祺贵人费尽心机,挨个把她们都搜罗起来,就等着今日来揭发她。
不过只要不是果郡王,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静白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行礼,眼帘轻垂,声音中带着几分淡然与超脱:
“许久未见,熹妃娘娘可还记得贫尼?”
甄嬛冷笑回应道:
“静白师傅,倒是难得见你屈尊降贵,入宫一趟。想必当日那番板子,已无大碍了。眼瞧着你腿脚愈发灵活,言辞亦是愈发犀利了。”
静白口中轻诵佛号:
“阿弥陀佛。熹妃娘娘所赐之刑,倒让贫尼学会了直言不讳,道出心中所想。”
她声音平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