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捉不住一只小猫咪。 叉着腰喘气的菊地绮良瞥向怪怪的影山茂夫,他时不时发愣的举动严重耽误了捉猫行动。 “你在想什么啊?”她抱怨道。 此刻,小白猫起跳到围墙的沿边,越发浑圆的猫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们。 菊地绮良望了望围墙上的猫,再偏头看了看影山茂夫的身高后默然不语:高个子男的在这个国家是不是犯法? 猫就在安静的暮色里逃走了。 她叹口气,走到明显出神的影山茂夫面前,抬颌示意说:“小白跑掉了。”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又似乎穿透了她,遥遥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对此颇感好奇的菊地绮良又问:“你刚刚想了什么呀?” 她感觉影山茂夫的注意力从未知处回到了自己身上,他正在凝视自己。 “我喜欢的人。” 菊地绮良呆住,大脑的第一反应是:欸,不是我吗? 夕阳斜照在他们身上,分明的轮廓在暧昧而模糊的光里渐渐变成两抹剪影。 熊熊灼烧的理智告诉菊地绮良:注意观察影山茂夫的反应,不是你。 她对周身的感受犹如灵魂出窍,声带自发在颤震:“你喜欢的谁?” 影山茂夫迟疑地说他心里有个很喜欢的人,想不起来是谁。 “她很漂亮。”他确定道。 菊地绮良:“……” 尴尬羞耻想死,三个词任选其一。她感觉这比被班主任当众羞辱还要难堪,恨不得立刻远离面前的人,比如现在就整个人遁到地心里去。 菊地绮良内在回归的灵魂疏离开口道:“我要回家了,再见,影山同学。” 不等回应,她迅速转身走掉。 两个心事重重的影子一前一后晃动在昏黄且长的路面。 菊地绮良聆听着自己身后人发出的琐碎动静,漫长地停停走走,身后沉默跟随的少年迎着余晖经过大半个城市。 走在前面的她停在跨越河流的大桥下,看着脚面徐徐重叠的两道影子说:“接下来我们就不顺路了。” 影山茂夫温柔地注视身前的金色背影,“我记得她常常披着头发,斜刘海,上面别了个亮晶晶的发夹……” 他的形容令菊地绮良立即体会到强烈的心碎和巨大且不知来源的愤怒。 菊地绮良转身瞪向他,气得发疯。牙咬切齿地想狠狠踢一脚这个不知所谓的讨厌鬼,并决定再也不要理他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痛。 “那个漂亮的发夹……是我给她买的,”满是迷惑的语气让影山茂夫看起来像在描述与他无关的记忆,“好几次看到她的手机界面停在钻石发夹的购物详情中,我以为她犹豫在价格上,于是主动提出购买,她很开心,但后来我就后悔了。” 他抬眼专注地看着菊地绮良,惊觉少女的眼神由愤怒变成鄙夷:小气鬼。 “不是这样的,”影山茂夫好笑地说,“因为那枚发夹囚住了她——” “她以为我喜欢,于是每天都努力成为那副模样。但我只是爱她,什么发型都无所谓,她也在很努力地爱我,真可爱。” 菊地绮良的负面情绪突然具现化为满头的黑线:听起来很怪的相处模式。 还有这听起来不像中学生的爱情故事啊! 他的描述越来越多:“她常常不开心,很多事情都让内心柔软的她感到受伤……我也终于体会到从前律对我说:‘希望哥哥能找我分享心事。’这句话的心情,我想分享她的难过。” “听起来是个很麻烦的人,阿茂不要喜欢她了吧。”菊地绮良想自己就是个不麻烦别人的人,很坚强,有问题自己就消化了。 “怎么会,爱就是心甘情愿揽麻烦上身,并视若珍宝。”影山茂夫像个成熟大人一样地说。 虽然说得很动人,但她感觉好怪。 他继续说着:“而且她不是麻烦,她非常好,非常非常优秀。为什么只有灵能力或者念动力才能叫超能力呢,师父也说自己是普通人——她和师父一样,拥有着在我看来异常神奇的魔力。” “我爱她。” 坚定的信念仿佛涌入眼眸,紧接着,话语的声调满溢怪异的执着:“她属于我。” 影山茂夫的神情显露出和话语一致的疯狂。 地面的影子轻轻晃动,如同涟漪般无声扩散,菊地绮良却在这短暂的寂静中感受到面前的少年躯壳正在“剥落”。 她的心脏猛然
我们仍然相爱(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