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薛放笑道:“不要紧,随你的心就是了,杨仪又不会怪你。她巴不得你欢欢喜喜的呢。岂不见小甘跟小连的情形?再说,小猷那个傻子看着也不像是个有人要的,你要不嫌弃捡了去,我却也放心。我还要谢谢你呢。” 瑶儿的脸通红,捂着脸道:“十七爷……”她虽然害羞,依旧道:“其实、其实小猷、是个英雄来的。” 薛放当然知道,不过是看着这丫头抹不开脸,所以故意那么说就是了。哈哈一笑走开了。 于是薛放写信给牧东林,叫他赶紧把小猷送回来,不料初十四对他说道:“五哥早看上那个廖小猷了,好不容易把他弄了去,轻易怎么会放回来?我看你趁早叫这姑娘也去西北。” 薛放吃惊地看着他道:“我看你们真是贪心没够,一个两个的都跟拐子一般,弄走了小猷不够,还要再弄走一个伶俐丫头?还想要谁啊?定北城这些人任凭你们挑行不行?” 初十四笑道:“你要真给挑,五哥可不会客气。” 薛放嗤之以鼻:“别在这里白日发梦,那我也得给才行。” 初十四敛了笑,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起身?你知道仪儿在哪里?” 薛放道:“不知道,所以我打算去问一个人。” “谁?”初十四好奇。 薛放正要回答,小林自外进来禀告道:“十七爷,威远的穆将军到了,不过……宣王殿下先前把陆都尉带了去。” 薛放皱皱眉,迈步向外。 宣王殿下被安置在兵备司,薛放赶到的时候,正见两个王爷的亲随,把陆岳的手臂剪住,大有不利之势。 薛放心头一沉,箭步上前喝道:“住手!” 里间众人转头,却并没松手,薛放走到跟前,抬手一挥,直接将王爷的侍卫推开。 那两人踉跄后退,喝道:“薛督军,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王爷的旨意,你难道要违抗王命?” 薛放道:“王爷的什么旨意?要对有军功在身的人如何?” 宣王抬眸看向他,淡淡道:“有军功之人,你指的是藏鹿的匪首吗?” 陆岳的脸色煞白。 “我不知道什么藏鹿的匪首,”薛放却面色如常,冷笑道:“难道王爷没听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当初我招抚他们的时候,便许诺过,一同抗敌,绝不追究,他们也确实做到了,最后跟北原一战,三魁四旗死伤不小,就算有过往种种不是,有了这场大义死战之功也能功过相抵了,如今他们是定北军的新军!就算是王爷,也不该如此卸磨杀驴一般的行径!” 陆岳听着这话,眼中不由含了泪。 宣王拧眉道:“薛不约,你是在袒护他们吗?” 薛放道:“我只是秉公直言。什么时候说真话也叫袒护?” 宣王道:“你不要放肆,别忘了你如今已经不是北境的督军了。自己也是个待罪之人,还敢如此?” 薛放笑了几声,道:“债多不压身,反正我是有罪在身,索性再多一桩也无妨,王爷如果认定他是个匪首,那我就是个私通匪首的人,实不相瞒,我还跟他们拜把子了呢,王爷想怎么对付他们?杀他们脑袋?也行,先从我开始!毕竟我是以北境督军的身份跟他们结义,我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自然要从我开这个头,才能杀一儆百!” 陆岳叫道:“薛督军……” 宣王眉头深锁。 就在这时,穆不弃起身道:“王爷,末将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宣王的目光瞥过身侧的几名侍卫,才又淡声道:“穆将军,你若要替他们说情,最好斟酌斟酌再开口。” 穆不弃道:“王爷容禀,末将不敢替任何人说情,只是从北境大局出发,如今北境方定,正是百废俱兴之时,安定人心乃是第一要务,倘若这时侯对陆岳等人下手,势必会惊动其他绿林中人,到时候人心惶惶,只怕北境又将是绿林四起的情形,如今北原虽要同我朝议和,但这是因为北境乃铁板一块,万一北境内乱,自然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还有鄂极国……反而坏了如今的大好局面,所以末将觉着,不如就暂时让陆都尉等‘将功补过’,以观后效……这是末将的浅见,请王爷斟酌。” 他的话说的极漂亮,半句私情都没有,而都是大局正理。 宣王思忖了片刻,道:“穆将军言之有理。北境方定,本王自然也不愿节外生枝,追究陆岳等,也是担心他们未必真心归顺。若有功于北境,那自然可以……网开一面。” “王爷英明,”穆不弃跪地:“皇上若知道王爷如此英明决断、以江山社稷大局为重,也必定十分欣慰!” “嗯……”宣王挑了挑眉,眼中漾出几分笑意,他望着穆不弃道:“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