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同林琅研究如何行艾炙的法子去了。
两人所钻研的艾炙法子,是依照古书阴阳十一脉炙经而来,从足巨阳脉,少阳脉等几处阳脉,然后是手太阳脉少阳脉几处,再到足少阴脉等阴脉,浑身重要经脉通行循环,可调经益气,且又有升阳补元的功效。
林院首心中抱着个很大的期望,毕竟这艾炙是会有一定痛感的,他想如果运气好,在给杨仪腿上用艾炙的时候,她一定会有反应,只要有所反应,哪怕是疼,那就是好的征兆。
点燃了艾绒,在给她的上身阳脉艾灸的时候,杨仪的反应还是正常,时不时会觉着刺痛难耐感,有些难以忍受。
可在艾灸阴脉之时,比如将艾绒放置在她的脚踝处大钟穴,林琅眼睁睁地看着艾绒燃烧,她的肌肤都开始发红了,但杨仪却毫无反应。
林琅心头震颤,竟忘了去取下那艾炙,旁边那人见势不妙,急忙抬手将那艾灸拂落,又赶紧捧起杨仪的脚踝,上头已被烫出的一个可怜的红痕,而且有要鼓起水泡的架势
他瞪着那块痕迹,又瞪向林琅。
林院首如梦初醒,忙道“抱歉抱歉”
杨仪正因为艾灸的原因,有些难以承受,忽然听林院首道歉,不明所以“林大人何事”
林琅看看身边那人,挤出一点歉意的笑,又忙对杨仪道“我、我刚才一时走神掉了一个艾绒。”
他本来想说没来得及拿起艾绒、烫伤了她,但一旦说出来,杨仪岂不是会察觉这艾绒无效幸亏林院首反应的快。
林琅回头,小声吩咐身后另一名太医,叫去取点烫伤膏。
杨仪并没有听见他的吩咐,只道“林院首不必在意那些小事。你我都知,这艾灸烫出痕迹之类,不过寻常司空见惯,也不必在意。”
林琅哑然无语。杨仪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但却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叹了声“知道。”
就算林琅已经尽量很小心,但杨仪的身子竟禁不大住这样的艾灸方式,腿上跟手臂各处,都留下好几块红痕,有两处果真鼓起了水泡。
杨仪腿上虽感觉不到,但手臂身上各处自然不免疼痛,但她却一声不吭。
一名太医取了烫伤药膏来,林琅身边那人接了过去,亲自给杨仪涂抹。
林琅忍不住道“这些水泡要挑破了才行。”
那人越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琅苦笑,这次不说“抱歉”了,只拱起手连连作揖而已。
这艾蒿的味道最是刺鼻,弄完之后,整个偏殿都是熏艾的气息。
杨仪又有些困倦不支了,感觉有人在给自己的烫伤处上药,有些清凉之意。
这人的动作仿佛生疏,好几次弄的重了,疼得她皱眉。
她知道这应该是林琅那个“哑巴药侍”,大概是临时被“抓来”顶上的,都是为了自己,她又哪里还有什么怨言之类。
朦胧将睡之时,杨仪喃喃说道“劳烦你了。其实不要紧,我这身子不用上药、也无妨的”
那人的手势停了停。
杨仪没有在意,慢慢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