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
“那自然是永安侯值得呢,”那太医这些日子跟在身边,耳闻目睹,心中也是震撼,又且动容“小侯爷跟永安侯,也算是古往今来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林琅点头。
不料那太医又道“只看小侯爷衣不解带伺候在旁的那个样子,真让人担心,假如永安侯那恐怕小侯爷也定会如梁祝化蝶之举了。”
林琅心一紧,却又轻声叹息道“谁说不是呢,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情深笃绝的一对人,先前皇上吩咐制鹿血丹,小侯爷还特意问过了详细,看他那样子,简直恨不得”
太医正在等林琅说下去,林院首却戛然而止。
“大人”
林琅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却没听见那人的呼唤。
直到那太医走近了“大人,怎么了”
林琅蓦地反应过来“啊啊,没事,没什么。走吧。”
先前因杨仪喝不进鹿血,皇上命制鹿血丹。
薛放大概是关心情切,竟找到林琅,详细询问有关于割鹿茸血的事情。
他主要问的是那鹿血是不是真的那么管用,为什么会管用之类。
虽然林琅觉着他的问话很奇怪,但毕竟薛放不懂医药,大概又是太关心杨仪了,所以林琅不以为忤,也都详尽地回答了他。
这鹿血自然一味补药,而血对人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比如杨仪便是气血匮乏,一旦血液枯竭,人自然就回天乏术。
其实不仅仅是鹿血管用,鹿血只是其中尤其珍贵效用最好的一种,而其他的猪血,羊血,鸡血,甚至于鸭血等,也各有功效。
在林琅解释了一通后,薛放问了个让林琅至今想起都十分奇怪的问题。
他竟然问“那人血呢”
林琅惊讶,却又笑说道“小侯爷在想什么如今有鹿血已经是大补的,至于人血呵,我只记得有时候、是在哪至极为难得不到别的血的时候,比如某个人失血过多,另一人便以自己的血喂养他,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毕竟喂血是为了救人,但若自己也因为大损了元气之类,自然不是好法子。何况如今对永安侯而言,没什么比鹿血更管用的了,除非”
“除非什么”
林琅话刚出口,便觉着自己多嘴了,但迎着薛放凝视的目光,他不得不说。
毕竟也只是一点“传闻”,就当作趣事罢了。
“我之前听说过,有一种药人,”林琅对薛放道“曾经是在南边还是哪里,据说把一种天赋异禀之人从小用药物培养,用各种异样法子,最终那人便会成为药人,其血液也跟寻常人的不同,取其血服用,自是大补之效,什么延年益寿,或者增进武功不过这都只是传说,我是未曾见过,而且这手段也过于残忍。”
当时薛放的脸色,好像似懂非懂。
他看着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琅并没有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感慨薛小侯爷对于永安侯,实在是用情至深,竟然连喂血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世间哪里还有第二个男子会对一个女子这般性命也不顾的好呢。
而此刻,林琅颇有点儿心神不宁。
他隐约预感到了什么,但那想法过于离奇骇人,他又不敢深思,不能相信。
四月下旬,杨仪的双腿仍是毫无知觉,眼睛也依旧,但体质却确实比先前有了起色。
但身体上虽然有所好转,杨仪却越来越心神不宁。
这日,江太监仍旧捧了黄酒跟鹿血丹来给她服用。
杨仪迟疑了会儿,还是喝了,勉强喝光,心中却翻涌起来。
正在强忍,一只手拢住她的肩头,将一杯蜜水贴在她的唇上。
杨仪闻着那浓烈的薄荷气息,低头喝了口。
清甜的蜜水润入喉中,杨仪平缓了一下心绪,轻轻地嗅了嗅,竟道“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她感觉拢着自己肩头的那只手轻轻地一抖。
内室异样的安静。
然后是江太监的声音问道“怎么、忽然这么说呢”
杨仪感觉出一丝异常,便道“我、我好像闻到了一点血腥气还以为是弄错了,真的伤着了”
那“哑巴药侍”自然是没出声,并且放开了杨仪。
杨仪转头,虽知道看不见,却依稀寻找他去了哪里。
江公公赶忙走过来,扶住她,含笑道“哦,他先前在太医院里切药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手,不要紧,伤的不重。”
杨仪道“既然这样,怎么还叫他来照看我呢。”
江公公道“这、你不叫他在这里,他在太医院干的活更重。”
杨仪想了想,却也有道理。便又问道“伤处可敷药了吗”
江公公回头看了眼,低声道“敷了,放心吧。”
这日下午,杨仪小憩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