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的那个小公子。人家明明好好地,你为什么无端端说他会惊风?还定了什么明儿……正午的时间,如今京城内都在传这件事,太医院里都在议论纷纷,我还想着可能是他们胡说,所以赶紧回来看看,仪儿你跟我说一句,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杨佑持都不知道,当下也跟着瞪大双眼。
杨仪道:“是真的。”
屋内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很快,是顾莜先笑了出声:“真是了不得,我以为大小姐只对我无礼,倒是没想到你在外头也是这么‘硬气’。很好,咱们杨家有了个神医了……以后,不愁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杨登急忙喝道:“住嘴,说的什么话!”
顾莜瞥着他道:“二爷迟了一步,你若早点回来,还能听见你的宝贝女儿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当时你怎么跟我说的,说她可怜,是个没娘的孩子,在外头吃了苦,叫我好生照料,可人家眼里根本没有我,还想去什么巡检司顺天府告我!”
杨登目瞪口呆。
老太太那边却着急:“罢了罢了,这些家事先别提,仪丫头你快说,赵家的事到底是怎么样?可有挽回的余地?”
杨仪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杨登,顾莜,顾莜方才说“她可怜,是个没娘的孩子”……那么刺耳。
虽然是真话,但为什么要跟顾莜说呢?
她需要顾姨娘可怜吗?
杨仪一笑:“随便你们吧。”
她没有再理会任何一个人,也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往外走了。
身后响起了顾莜尖利的笑声,以及老太太的剧烈咳嗽。
整个杨府乱成了一团。
连太医院里的杨达,杨佑维也匆匆赶了回来,他们也听说了此事。
在确认确实有此事后,杨大爷先痛斥了杨登,又骂他管教不严。
然后,杨家几人商议如何补救,要不要去赵府致歉。
商议之后,决定先让杨佑维前去一趟缓和缓和。
谁知杨佑维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原来大公子按照父亲交代,先道了歉,又和颜悦色地表示说,想再给小公子看看,这本是要确定杨仪的话乃是胡说之意。
谁知赵世听前面的还只倨傲点头,听要诊脉,便认定他是跟杨仪一伙,来跟自己对着干的,竟话不投机,便端茶送客。
老太太实在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跟赵家交恶了。
她发了一通脾气,严命叫杨仪在院子里闭门思过,不许她往外头乱走动。
杨登倒是想着来看看杨仪,他虽然生气杨仪的自作主张,可毕竟是他认回来的女儿,又想着兴许杨仪真有这么做的理由。
但是院门紧闭,叫门,里头只不应。
杨登不知道杨仪为何生气,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之前又跟顾莜吵了一架。
外头的事情如此棘手,家里的事情又焦头烂额,杨二爷长叹了声,索性回了书房,当天夜里也只在书房里过了一宿。
当天晚上,小连醒来,她伤的有点厉害,迷迷糊糊说些胡话。
小甘一直守着她,端茶送汤,在小连醒来的时候安抚。
杨仪因睡不着,便在灯下翻书。
小甘想劝她去睡,说了几次,杨仪只答应着,不肯动。
看着她灯影下清净如水的容颜,小甘想起杨家的事情,于是问杨仪当时为何那么诊断,是不是真的。
杨仪笑笑:“今晚上寅时,是个坎儿,过了寅时,到午时又是一个坎儿,若是那孩子能熬过去,就无事。”
小甘双眼闪闪:“姑娘真的是神了吗?怎么还能算到时辰呢?”
外头静静地,万籁俱寂。
杨仪索性把书放下,道:“那孩子两腮发红,左腮为肝,右腮为肺,这是肝热外盛之意。”
骞哥体热过甚,赵家用了最凉快的玉石床榻都无用,他的两腮发红,双眼呆呆怔怔,便是因为肝心之热上冲,导致他有些头晕头胀,只是小孩儿又不晓得这些,自然不能说出口,晕涨的时候只是发呆罢了。
在大人看来便是寻常之事。
小甘疑惑问:“那这跟时辰有什么关系?”
杨仪道:“你不知,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都有所对应的五脏六腑之气,比如现在亥时,是焦经脉运行,而寅时,则是肝肺之经,到了正午之时,心脉运动最盛。那骞哥儿体内肝心之热燥,寅时汇聚,必会有所发作,若是能熬过寅时,那又将在午时的时候达到顶峰。从寅时之后到午时,是最容易发作的时辰,如果过了午时而不发作,那就证明那孩子扛下来了。”
之前杨仪给骞哥诊了脉,越发确信。
骞哥体胖本就怕热,多痰症,如此肝火之热不解,血热妄行,必会找一个时机发泄出来,导致“风搐”,也就是所说的小儿惊风,惊厥。
此症状发作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