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野/种,赶明儿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那孩子似乎更觉着冤屈,越发嚎啕。
奶嬷嬷忍无可忍,啪啪地在他身上打了几下:“你以为你还是之前千宠万爱的小少爷?婊/子养的杂/种!我现在打死你也没有人管!”
俞星臣虽不喜这孩子,可听这恶婆娘如此行径这般言语,仍是皱了眉。
他微微转头,却见白淳竟径直走了进去。
一脚把门踹开,白淳怒道:“谁许你在这里打他……滚出去!”
奶嬷嬷那边吓得退后,赶忙蹑手蹑脚跑了出来,跑的着急,竟没发现俞星臣在门侧。
俞星臣只听她边走边碎碎念:“没用的王八,蠢货!老婆偷人,戴了绿/帽还神气活现。”
说着还狠狠地啐了口。
俞星臣眼神一变,招手叫了灵枢。
他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杀人,只是命人把这婆子捆起来,痛打一顿,等明天驱赶出京师,胆敢再胡言乱语或者进京一步,就打断她的腿。
里间,白淳走到那孩子跟前。
小孩儿哭了半宿,见了他,呆呆地仰头望着,忽然似认出他,竟含泪蹒跚靠近,张手抱住白淳,嘴里喃喃不知说什么。
白淳原本心里恨怒,对于这婴儿也自抱着怨,谁知见婴孩如此……心顿时软了下来。
他本就不是那种狠绝之人,刹那间蹲下身子,抱着小小的孩童,感觉那小小柔软的身体紧紧靠着自己,白淳鼻子发酸,竟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就把心里的郁结都发了出来了。
只是让俞星臣没料到的是,白淳居然要将那孩子留下,养在身边。
俞星臣觉着他很不用这么“大度”,委屈自己,白淳却道:“错的都是大人,稚子何辜?再说,我倒也颇喜欢这孩子……”
他将小孩儿抱入怀中,逗着玩:“现在我身边一下子去了这么多人,只有这个小家伙在了,倒也算是一个慰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想开了。”他的神情确实透着几分轻松。
俞星臣在旁不语,只是默默地望着白淳跟那小娃儿。
因为他先入为主,认定了这孩子是万蕊儿偷人所得,所以向来不愿细看,如今见白淳抱在怀里,那孩子白白胖胖,眉眼里,倒确实有几分像是白淳。
难不成是白渝的?或者……
俞星臣心里一动,便问白淳:“昨夜薛十七郎传你,到底都问了些什么话?”
白淳怔,面色有点尴尬:“无非是些过去的混账事,还有……”他笑的窘然。
俞星臣道:“还有什么,不能说?”
白淳抱着小孩儿晃了晃,叫个丫头先抱了过去,才道:“我知道你心里当我是个傻子,明明不举,还毫不怀疑这孩子是我亲生的,其实我本来没念想,是……万蕊儿想了个法子,总之她给我弄出了些许精水……她自家就填送了进去……咳。所以我并没有疑心,反而欢喜。”
含含糊糊说了这句,白淳道:“我当时以为她一心求子,没往别的地方去想……不过现在也没要紧了,不管怎样,我只管好生教养这孩子就是。”
他说完这些不堪,又赶紧叫丫头把婴孩送过来,竟是爱不释手。
俞星臣的目光在他跟那孩子的脸之间徘徊,若有所思。
白淳道:“只是我有点意外,怎么薛十七郎会问起这个?看着那少年也不像是懂这些的,对了,难不成……”
俞星臣本来没想别的,听了这句:“什么?”
白淳笑道:“我知道了,必定是杨家的仪姑娘教给他的。”
俞星臣只听这句话就觉着脸要红了:“这、这是你胡说。怎么可能,她毕竟是个没出阁的……谁知道那小子是从哪里学的这些……”
“你以为这是不能说的下/流/淫/秽之事?”白淳大摇其头,笑道:“我的俞大人,你何必这样食古不化,你想想,万蕊儿虽万恶,但这法子未必不管用,我不是说我……是说天下人吧,倘若有很多恩爱夫妇,因为似我这样的症状而不得子,学了这法子,但凡有一两个管用的……倒也算是造福世人了。仪姑娘虽是女子,更是至为高明不可测度的大夫,她懂这个,何足奇哉。”
俞星臣忙起身告辞:“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学这些,也不打扰你教养孩子了。”
“等等,你答应我再给孩子找个好的奶嬷嬷,可别忘了。”白淳叮嘱:“要尽快!”
俞星臣揣手而笑。
他出门的时候,白淳正乐呵呵地逗孩子。
俞星臣看着他笑的眉眼舒展的样子,觉着做人如白淳,傻乐天真的,什么事儿也不往心里搁,倒也不错。
他一宿没怎么睡,还要忙着去巡检司查阅昨儿审讯的证供等等,以及昨晚上章台的那案子。
叫灵枢去茶楼取了两块滚热的毛巾,在轿子里把手脸擦拭了一番,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