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会了。”
“顾家那边指定记恨此事,只是他们理亏,此刻不宜发作罢了,”俞鼎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伯父那里也惦记着此事,你亲自去给他一声,叫他放心吧。”
俞鼐听俞星臣说完,反应平常。
他并没有大怒,而只淡淡道:“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你平时又非那种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必定是顾家的人太放肆,欺人太甚了,此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没对上之时,自然尽量不要起冲突,但既然已经交了手,那就不必再顾忌别的。”
俞星臣道:“此事还是我过于冲动。”
俞鼐笑看着他:“你这个年纪,也是该冲动一下,不然就太过于老成了也不好。何况咱们俞家也不是怕……”
他说着,突然微微屈身,手在腹部一挡,眉头紧皱。
俞星臣忙上前扶住:“伯父如何?”
外间丫鬟闻声慌忙入内搀扶,俞鼐缓缓落座:“还是那老毛病,无事。”话虽如此,眉头紧锁,自是忍痛之色。
原来俞鼐入夏之后,一直闹肚子疼,隔数日便请一回太医,可总不能痊愈,一直时好时坏。
俞鼐又短说了两句,俞星臣便告退出来。
顾家的事情才算平了下去,俞星臣总算能够抽身,想跟杨甯见上一见。
但杨甯上回的态度让他十分犹疑,觉着若不是她主动,自己求着相见,倒有点死缠烂打上赶着了。
正在犹豫,灵枢奔进来说花街又出了命案,薛放已经赶了去。
这下俞星臣便不用再思量了。
俞星臣来到巡检司,正遇到赵家前来交涉的赵家三爷。
整个赵家,只有这位三爷并不务正事,平时只是斗鸡走狗,呼朋唤友,跟杨佑持的性子差不多。
因薛放并没出来相见,不见动静,赵三爷很是焦虑,正好看见俞星臣到了,当下拦住,一番说辞。
俞星臣只叫他安心等待,自己会料理此事,安抚了赵三后,俞星臣便来见薛放。
两下照面,俞星臣先大略问了案情,又道:“赵世毕竟是朝臣,没有真凭实据将他羁押,必定会引发百官不安,势必会不利于巡检司。”
“原来你是来给他们当说客的,”薛放哼道:“谁说没有真凭实据,如今有凶器,也有人目睹他从受害者房中跑出来,他身上也有血,而且偏偏还有杀人的动机,就差看见他拿刀砍人了!就凭这些,我直接定他死罪都行。”
“休要说赌气的话,”俞星臣十分平静,“赵世自己并未承认,而且如果是那种杀人方式,他身上的血怎会只有袖口一点。虽有凶器,却无法证明是他的。对不对?”
薛放道:“再给我点时间自然会证明。”
“那就给你时间,在这之前,为了平息事端,先叫他回去,不然的话,你招惹了那些御史,处处盯着你,只怕处处掣肘,”看薛放要瞪眼,俞星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总之我担保他不会逃走,也担保你要做什么别的,巡检司都会全力相助,如何。”
薛放思忖片刻:“那好,我看在俞大人你的金面上,网开一面……不过有件事你该知道,万一查出什么来,你这可是放虎归山。”
俞星臣颔首:“若查出什么来,我担着。”
薛放叫了人来:“把赵世放了。”
老关前去放人。薛放又想起一件:“秦仵作方才告了假,如今这里没有比秦仵作更高明的了,你就想法儿先把这个空缺给填上吧。”
“为何告假?”俞星臣不解。
薛放道:“你从始至终可见过那两具尸首?”
俞星臣皱眉。
薛放是有点情绪上的洁癖,所以不肯多看,而不是为惧怕。
可对俞星臣而言,他是个老派斯文的读书人,实在见不得那个。
薛放道:“你见过就知道他为何告假了。总之赶紧找个人来补上吧。”
秦仵作是经验丰富的老仵作了,地位相当于羁縻州的桑仵作,这京城内的其他仵作,至少三分之一是他教过的。如今连他也不愿再经手此案,却又再找哪个。
俞星臣思忖再三,忽然想到一人。
那边薛放正要走,不知为何也想到了一件事,他回头看向俞星臣。
两个人目光对上,薛放道:“你在想什么?”
俞星臣道:“小侯爷又在想什么?”
“你最好别是在想我正在想的……”
“也许就是这么凑巧。”
“不行!”薛放提高声音,“我看你是疯了,秦仵作干老了的,都受不得那个情形,你是丧心病狂了?叫她一个弱女子来面对那些……”
俞星臣见果真跟他“心有灵犀”,便道:“女子嘛,是真,‘弱’不‘弱’,且两说。”
“放屁。她那个身子骨我还不知道?”
俞星臣道:“我指的不是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