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奇怪的是,赵世只看了一眼泗儿的样子,就吓得狼狈逃窜,完全没有多留意自己。
闻北蓟心想:如果杨仪知道他脑中在想什么,她应该会更加厌恶自己吧。
可他只是病了而已。
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可没有人相信。
假如……假如她能看见他的脑颅,应该就会知道他没有说谎吧。
——“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脑颅。”
杨仪正凝眸看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小公子。
闻北蓟的这句话,突然像是在耳畔响起一样冒了出来。
杨仪悚然,汗毛倒竖。
不知为何,闻北蓟明明昏迷不醒,但方才那句,就仿佛是他在方才的那一刻,亲口告诉她的。
杨仪正要后退,身后一人正走过来,将她扶住:“怎么?”
是薛放,他叹气:“叫你别靠他这么近……这个人古怪且又危险,你没法儿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也无法预测他想做什么,他却好像把你看的透透的,你别看他躺在这里像是不能动,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实则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
薛放特意把杨仪又往后拉了拉:“总之别靠他太近。”
杨仪听着他的叮嘱,尤其是那句“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她有点恍惚,看看薛放又看看闻北蓟:“真的?”
薛放疑惑:“什么真的?”
杨仪道:“我们在这里说话,他会不会听到?”
“他没有昏厥?”薛放惊讶,要过去瞧瞧。
杨仪忙拦住:“不是,他是昏厥着,但……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本来要解释,但话刚出口,又觉着实在太过离谱,便苦笑着打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道:“闻公子,稍安勿躁……令弟没事。”
说话间,闻北宸已经闯了进来。
闻北宸的目光掠过在场众人,落在闻北蓟的身上:“北蓟……”他不顾一切,推开挡在跟前的孟残风,几步入内。
孟残风无奈,看看薛放又看向俞星臣:“俞巡检,我尽力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薛放拉住杨仪:“走。”
“可是……”杨仪不放心。
薛放不由分说,把她拉了出去。
俞星臣本来不想说什么,见状拦住:“小侯爷,你要去哪儿?”
薛放道:“这儿没我们的事儿了,劳烦俞巡检。”
俞星臣难掩不悦:“请仪姑娘来,是看诊的,不是叫你假公济私的。”
薛放正色道:“是要看诊,我正要叫她去看一个很要紧的病症。”
俞星臣狐疑:“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你什么都知道?”薛放笑道:“你还是快去看看那位闻大公子吧。我不习惯应酬这些,你俞巡检能者多劳吧。多谢。”
此刻在廊下,老关,小梅,屠竹,灵枢,还有老关小梅的副手,俞星臣的副手,以及小甘。
薛放还知道点分寸,出门立刻松开杨仪。
一本正经带点严肃地,薛放道:“仪姑娘,劳烦你再去给那个病人看看,他可很棘手。”
他抬了抬手,向廊下示意。
杨仪当然知道他是凭空捏造的,不过也算是长进了,好歹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太放肆。
她骑虎难下:“请十七爷带路。”
薛放陪着她向后走去,身后,斧头忍不住发出一声笑。
小甘正要追上,闻声便抬腿踹了他一脚。
斧头摸着腿子哎吆了声,刚要跟屠竹诉苦,又受了屠竹一记白眼:“你活该。”
“你也跟十七爷学坏了,”斧头努嘴:“都知道护着小丫头了。”
屠竹忙捂住他的嘴。
薛放领着杨仪到了后厅小花园。
他特意挑人少的路走,故意说些案子的话。
可几乎是才转过弯,他就立刻原形毕露,迫不及待地拥住了杨仪,生生把人挤在了后廊墙根上。
杨仪倒给他这情急的样子吓了一跳:“干什么?”
薛放贴近了她,低声道:“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杨仪以为他指的是刚才在里屋那一场:“这不是没事么?而且我觉着闻公子……”
“谁说他了,”薛放的手在她后背上悄悄地一动,“我是说、你怎么进了宫了?”
杨仪正觉着背上痒痒的,略微扭了扭想避开他:“进宫……是太医院林院首跟、太后……你干什么!”
她以为他能收敛,不料那只大手已经从背上摩挲到了腰间,虽然是隔着衣裳,仍是叫她窘迫极了。又不能高声。
薛放道:“我是看你瘦了没有。”
杨仪推开他的手,竭力把身体往旁边墙上靠:“没有,不用看。”
薛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