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案子有关联么?”
薛放就将现场如何告诉了杨仪:“目前并未发现有什么关联,只是我这么觉着罢了。”
陈献在旁听着,说道:“有一点很奇怪。”
杨仪转头:“什么?”
陈献道:“就是那个女人……我指的是疑犯,她衣衫不整,像是跟人搞过一样,按理说,夫妻两个有兴致干那种事,颠鸾倒凤,正是情浓的时候,很不至于要下杀手,除非真的有什么奸/夫,被夫君撞破奸/情才杀人的。”
薛放听着他肆无忌惮地说什么“搞过”“干那种事”“奸/夫奸/情”,以前不觉着如何,可现在,却觉着陈献不该在杨仪跟前说这个。
十七郎便道:“不雅不雅,不堪入耳。”
陈十九诧异,盯了薛放一会儿,似笑非笑地问:“那怎样才能雅、可堪入耳呢,十七爷?”
薛放绞尽脑汁,半天才道:“呃,你可以说……他们两个好似是行过周公之礼,或者、红杏出墙之类……”
陈献瞠目结舌,哈哈大笑。
连杨仪也觉啼笑皆非:“罢了,这种事情,直截了当地说就是了。最主要是陈述事实,叫人明白。”
陈献对薛放一眨眼:“听见了么?仪姐姐夸我呢。”
薛放道:“你又欠揍了!”
杨仪看陈献对薛放的态度,默默地伸手,竟把薛放往旁边拉了拉。
薛放以为她是怕自己对陈献动手,便道:“放心,我吓唬他。”
陈献却多看了杨仪一眼,觉着她这下意识的动作似乎有点儿怪。
杨佑维先去给那方家娘子看诊,因先前那伤口被塞了香灰,到了巡检司后,有大夫来给处理过,但清理的并不干净,如今看着反而肿了起来,着实吓人。
杨佑维赶忙叫人备了热水,给她重新清理。
偏那女子醒来,猛然见身边围着几个男人,顿时惊慌失措,挣扎乱嚷,竟极不配合,杨佑维无法行事。
幸而这时,杨仪赶到,从外走了进来救场:“哥哥。我来吧。”
杨佑维巴不得如此。
“别过来!”床/上的女人缩在角落,眼神惊恐而绝望地盯着她。
杨仪温声道:“你别怕,我是大夫,不会伤害你。”
她的声音柔和,又是这样清秀纤弱的模样,方家娘子先是本能地一缩,继而呆问:“你、你是……”
正说到这里,突然看见薛放跟陈献从外走进来,妇人顿时又大叫。
杨仪看着妇人的反应,略一思忖,回头冲两人悄悄地摆了摆手,又吩咐:“叫小甘进来。”
两个人才进门,又忙退了出去,门口小甘悄悄地走进来。
“他们已经出去了,放心,他们是巡检司的官爷,不是坏人,”杨仪缓缓说罢,把帕子浸在热水中,道:“至于我,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姓杨,是太医杨家的。”
“杨、杨……”方家娘子喃喃了两声,突然定睛看向杨仪面上,然后她讶异地叫道:“你、你是女子?你莫非就是杨家的仪姑娘吗?”
杨仪微笑点头:“是。我就是杨仪。”
方家娘子直直地望着杨仪,眼中两行泪赫然滚落:“杨姑娘……”
杨仪将滚水烫过的细麻布挑出来,又对小甘指了指其他两块。
小甘会意,忙过来如法炮制。
杨仪则对妇人道:“你过来些,我给你把伤口清理妥当。”
方家娘子听着她直入人心的话,不由靠近了几分,可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拼命摇头:“不、不用……我、我不想活了,杨姑娘,你不用为我费心了!”
说到最后,她抱头哀声道:“让我死了吧!”
杨仪也没遇到过这样一心求死的患者。
“这是为什么?”杨仪靠近方娘子:“我所见到的人,虽然有很多被病痛折磨,痛不欲生的,但每个人都是竭力想活着……如今你并没有什么绝症之类,为什么反而这样想不开。”
她拉住了方娘子的手腕。
方娘子一抖,抬头看向杨仪,望着她温柔的面色,又听着她沉缓的声音,竟没有挣扎。
杨仪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说道:“别动。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可曾见过我?”
“没有,”方娘子怔怔地看着她,回答:“之前姑娘去付老都尉家里看诊,我原本也想去看看热闹,可等得到消息,您早就走了。”
说了这句,方娘子迟疑地看向她身上:“杨姑娘,你、你真的当了官了吗?”
“是啊。”杨仪微笑:“我穿这个是不是有点怪?”
方娘子忙道:“不不,一点也不怪,好看极了!只是……不像是女孩儿,方才我第一眼还以为是个男子。”
杨仪呵地一笑:“是啊,很多人都这么以为。”
方娘子还怕自己说错了话,听她也跟着附和